江輕逐道:&ldo;義父手腳斷了,從此不能動武,日後走動只怕都需人攙扶。雲妹瘋了,她年紀尚小,一生如此未免太可憐。&rdo;秦追沉默不語,只是輕輕將他攬住,江輕逐與他上身一靠,二人都覺火燒一般發熱。隆冬時節,外間寒冷異常,如此互相取暖,一時均自心旌蕩漾。江輕逐向他雙眼望去,秦追道:&ldo;你見了那二人,是不是甚麼都不顧,就要和他們拼個魚死網破?&rdo;江輕逐見他雙目之中神光若隱若現,低頭在他唇上輕輕一吻。秦追知道他心意已決,難以迴轉,寧可不說話也不願回答,心中不安更甚,但覺他雙唇溫潤,柔情似水,實難抗拒,於是閉上雙眼宛轉應和。
江輕逐伸手向他身下輕撫,秦追被他挑弄得情動,眼中瞧見他俊美無儔的容貌,眉間蘊著一絲難捨,極盡溫柔親熱,教人愛到心坎。秦追雖與他早已盡過床笫之歡,但平日十分克制,如今真相告白大戰在即,一時心中卻有千般柔情萬種繾綣,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只盼這一晚越長越好,天若不亮便似能與眼前之人天長地久永不分離。
江輕逐汗水涔涔,落在枕上。他性子剛硬,從不流淚,此刻汗水自眉間滴落,秦追眼前模糊,便伸手到他面上替他拭去。江輕逐握住他手掌,輕問道:&ldo;你在想甚麼?&rdo;秦追微微一笑道:&ldo;天快亮了,咱們一起睡上一會兒吧。&rdo;江輕逐嗯了一聲,拉著他的手在一旁躺下。二人均不再言語,心中卻越來越平靜,漸漸竟覺心平氣和無比安寧。
天亮後二人再到鎮上探聽,仍是沒有半點訊息。走了一會兒,江輕逐道:&ldo;你覺得有些奇怪麼?&rdo;秦追點頭道:&ldo;嗯,這鎮子不大,江湖人不少,且多是一幫一派結伴而來,方才酒樓上瞧著像點蒼派的人,轉角那家客棧裡似乎是華山弟子,還有一些雖然獨行,但包袱中各有奇門兵刃,個個都是高手。&rdo;江輕逐道:&ldo;點蒼華山這樣的大派,平日出門唯恐旁人不知道,為何這會兒卻要掩藏身份,這麼多人途經小鎮,也太過湊巧,近日江湖上又有甚麼集會?&rdo;秦追道:&ldo;博茫山之戰後,沒再聽說召開過武林大會,真有甚麼聚會,這些江湖人同在一起如何能不大聲談論,要不咱們去酒樓聽聽。&rdo;二人在近處找了個人多的酒樓坐定,酒樓上提刀拿劍的不少,可席間居然沒有半個人開口閒談,只一味喝酒吃飯,再到別處探聽也是一樣情形。江輕逐道:&ldo;我瞧這些人來自各方,卻都往一處去,路上不透露半點風聲,此行應當十分隱秘,不欲太多人知曉。&rdo;秦追道:&ldo;咱們跟著去,沿途再打聽二師兄的行蹤。&rdo;
江輕逐心知他難以改口,二師兄三個字也不過是個稱謂,這等小事他並不計較,心中卻想起當日秦追對陸天機磕下三個頭,茲當與恩師訣別之事。他與秦追歷經患難,早已難分難捨,想到陸天機教他心法時的未盡之言,心裡直想,義父與雲妹若不幸遭害,我自當不惜一切為他們報仇雪恨,可他若身遭不測我卻不願獨活。想到這,雖前路艱險生死難卜,卻自心底升起一絲甜蜜。
兩人暗中跟著一撥人馬出了鎮子,路上江湖客絡繹不絕,雖各自避開,或走大路或行小道,乘車騎馬,棄車改舟,但所去方向卻一般無二。走了兩日,夜間歇宿,忽然有人敲門,秦追開門一瞧,是個不認得的漢子,穿一身粗布衣衫,見了他拱手施禮道:&ldo;秦大俠。&rdo;秦追還禮道:&ldo;這位好漢高姓,如何稱呼?&rdo;漢子道:&ldo;小人賤姓曾,叫曾練,秦大俠不必多禮,小人受少主人之命來給秦大俠與江大俠傳個信。&rdo;秦追問道:&ldo;不知尊主是哪位?&rdo;曾練道:&ldo;我家少主人是白遠鏢局的少鏢頭。&rdo;秦追啊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