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掀起布簾往柴房走去,剛剛進去就傳來輕微的寒顫聲,顯然是氣溫過低,她衣衫破舊根本承受不住。
柳懷松皺眉深深地望了眼布簾,然後將衣袍脫下來放在低矮的桌子上,就這樣赤著上身露出結實而隆起的肌肉、與健朗的棕色肌膚,若有所思地坐在床沿,向著布簾看去,雖然有些寒冷,但還在能接受的範圍內。
南宮燻心梅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熱水,掀起布簾抬眼看向柳懷松的時候,頓時啊地驚呼一聲,急忙捂住小嘴,臉上不單是害羞,更多的則是驚訝,愣住一會兒,走來面前問道:“你,你不冷嗎?”
柳懷松淡然一笑,搖頭道:“還承受得住。”
聽見這個回答,南宮燻心梅站在面前打量柳懷松好長時間,她自然不敢相信有人居然能承受這種溫度,她又看向柳懷松胸膛與腹部以及臂膀上鼓起的肌肉,就此一眼,俏臉微紅,也不敢在看下去,蹲下身來幫柳懷松洗起腳來。
“你們外面的人,都是像你這樣嗎?”南宮燻心梅始終還是忍不住內心的好奇,趁著泡腳的空當,仰頭望著柳懷松問道:“也不怕冷,還是很健朗的人嗎”
柳懷松道:“完全不怕冷的人我只知道一個,我其實算不上不怕冷,這只是一種習慣罷了,或許我那七位同伴,此刻蜷在被窩裡面發抖呢!”
最後一句雖是玩笑話,其實柳懷松可以肯定,縱然冰城稱為冰天雪地,逆風等人必定承受不住此處的低溫。
南宮燻心梅聽聞柳懷松的玩笑話笑個不停,又受到柳懷松的感染,似乎她也覺得不那麼冷,此時幫柳懷松捏著腳板,時不時的問兩句,相比外面那些丫鬟的手法如何。其實柳懷松這是初次被人伺候著洗腳,不過洗澡倒是有過,所以能給些他對比與分析出來的答案。
子夜時分,月光透過窗戶縫隙照在漆黑的屋內,形成了五六根整齊的光影,剛好映在柳懷松的臉頰上,他緊緊捂著被褥過去好長時間才感到些許溫煦。
柳懷松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眠,他透過茅草屋頂那兩個小孔看見幾顆零星閃動,腦中想著睡在柴房裡的南宮燻心梅,想著她此刻蜷著身子發抖的模樣。
他對敵人能殘忍百倍,但他絕不是鐵石心腸的人,越是想著這個嫻淑又純潔的少女越是無法睡著。柳懷松掀開被子,隨便披上一件衣裳,施展虛靈眼靜悄悄地往柴房走去,才掀起布簾,就能看見那堆成小山的木材中,南宮燻心梅裹在皮毛中瑟瑟發抖,還有寒顫時發出的哆嗦聲。
柳懷松皺著眉頭,走過去拍了拍像是動物縮成一團的南宮燻心梅,旋即傳來她清脆哆嗦的聲音:“你早些去睡吧!我沒事,多謝關心。”
柳懷松昂頭望了眼繁星,低頭嚴肅的道:“你還是去屋內睡吧!若不然,我明日就去找別的地方借居,那三十兩銀子,我也要收回二十九兩,你不是說一兩銀子要掙一個月嗎?你仔細想想吧!”
說完,轉身走去,語氣中略帶威脅,他清楚,南宮燻心梅視錢如命,迫切的想要一百兩銀子,在這種情況下,這番話絕對是最有分量、直接能觸動她內心深處的話。
果不其然,柳懷松才剛進屋,柴房那邊傳來南宮燻心梅惴惴不安的詢問聲,不過柳懷松躺在床板上置若罔聞。
漸漸地,柴房內鴉雀無聲,直到響起輕微的腳步聲,柳懷松才施展虛靈眼看去,南宮燻心梅裹著不知多少件皮毛織成的衣物,怯怯地走來床邊,然後站在原地想著什麼。
她的視線一片漆黑,盯著柳懷松這邊,根本不知道柳懷松看著她猶豫不決,又想說些什麼,多次張開嘴唇接著欲言又止,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模樣。
“你睡在另一邊吧!”柳懷松說完,便躺了下去。
“哦!謝謝你!”南宮燻心梅唯唯諾諾地應了聲,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