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不想過多糾纏,他自己還沒搞清楚,為何九姑娘好像認識他,還知道他的字。
「王爺,實不相瞞,下官也同樣好奇。不過,九姑娘已經在首輔手上,看來王爺的美人計成功了,下官恭喜王爺。」說著,沈浪作揖。隨後越過蕭淵,徑直往驛館內走去。
蕭淵:「……」他也很想知道,為何顧九年一開始排斥九姑娘,今日又去雞鳴寺救她。
施言醒來時,發現自己已躺在榻上,身邊多了一個梳著丫髻的婢女。
「姑娘醒了?」婢女十三四歲的光景,稚嫩嬌俏。
施言坐起身來,已經用過藥,不再像畫舫時那般頭重腳輕。
是顧九年將她帶回來的?
果然,他只會做對他有利之事,定然是以為她有利用價值,這才保住她的小命。
施言晃了晃神,讓自己儘快恢復。
她和顧九年之前,來日方長。
「九姑娘,婢子名叫扶柳,是首輔將婢子買來,從今往後就在姑娘身邊伺候。」
施言:「……」
所以,顧九年這是打算收下她了?
施言內心五味雜陳,她一慣活的肆意,不是一個悲春傷秋的主兒,美眸一眯,吩咐道:「首輔眼下在何處?」
扶柳道:「姑娘昏睡了兩個時辰,首輔就在外院吃酒呢,回來後就不曾離開。」
施言當即下了決定:「伺候我洗漱。」
施言的容貌介於妖艷和清純之間,尤其是那雙水光盈盈的眸,她看著人時,有種無辜之感。
顧九年料到她會來。
他這人有潔癖,來了金陵後並沒有住驛館,而是另外安置了一處私宅。
宅邸附近遠離鬧市,十分安靜。
施言走到八角亭,上前盈盈一福,「多謝首輔搭手相救,不知是不是首輔將我抱上了岸?」她故意道。
扶柳身段嬌小,而且是剛買過來的,也就是說,只有顧九年能將她抱回房。
顧九年面不改色,確切的說,是面色格外緊繃:「不是本官。」
言罷,他抬眼望了一下常鳴。
常鳴兩股顫顫,身子緊繃,並不想背這個鍋。
施言突然牙酸,有些想咬人,她更加不想直接一刀捅了顧九年,她終有一日會讓他死的很有新意!
施言收斂眸中異色,對常鳴一笑:「多謝鳴鳴,你數次有恩於我,日後等我發達,我會報答你的。」
常鳴目不斜視,一句話沒答,因為他根本不知要答什麼,無功不受祿,有功的人是主子,九姑娘日後若有造化,最應該感謝之人應該是主子才對。
顧九年好像並不想看見施言對常鳴擠眉弄眼,他從袖中取出一張賣身契,平鋪在了石案上,語氣冷冷的,像極了吹了三千里的凜冬寒風,說:「這是賣身契,從今往後,你只能為我所用。」
他盯著施言的眉眼,又加了一句:「是死契。」
施言:「……」過分!太過分了!
以前這人也寫了一封賣身契給她,只不過是他自己的賣身契,說此生,他整個人都是她的。
生的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
現在卻倒過來了!
此時,兩人各懷心思。
一個打算將計就計,假意中了美人計,將九姑娘當做是亡妻的替身,演給政敵看。而另一個人卻在想,等她得了顧九年的真心,她要將那顆心挖出來,然後踩在腳底反覆輾軋。
「你叫什麼名字?跟在本官身邊,不能無名,不如就叫翠花。」男人一臉正經,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覺得他颯氣無敵,冷若寒冰。
施言:「……」喝多了?
顧九年彷彿沒有意識到施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