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沈浪與蕭淵結伴出發,也往顧府的方向而去。
兩輛馬車漸行漸遠時,一藍色錦緞長袍的男子從牆角走了出來,他負手而立,幽眸眯了眯。
「主子,咱們要跟上麼?」隨從問道。
男子沉默片刻,嗓音極致的磁性,如他的人一樣,卓爾不凡:「暫時不必,且去打聽一下,定北侯因何突然去顧府造訪。」
「是,主子。」
藍色衣袍的男子望向青石長街的盡頭,眉頭微擰。
她真的回來了,這一次,她會選擇誰?
青帷馬車停在了巷子口,常鳴看著巷子裡的數匹駿馬,以及持劍的護院,還以為定北侯是殺上門來了。
他撩開車簾,恭敬對顧九年道:「主子,您瞧……這、這也未免……」
未免太過囂張了吧。
首輔大門前也敢造次,定北侯確定長了腦子麼?這到底是多大仇,多大怨?
顧九年劍眉一挑,但瞬間收斂一切 異色。
彷彿不管是發生了什麼事,都對他造成不了太大的波動。
下了馬車,顧九年走了數丈,才邁入石階,守門小廝當即上前,為難道:「大人,侯爺非要硬闖,小的怎麼也擋不住!」
定北侯是有備而來,還帶著近百攜帶兵刃的護院,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顧九年揮了揮手,示意小廝退下,依舊是一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
庭院中,定北侯與衛家三兄弟皆在,除卻患有腿疾的衛長公子之外,老二和老三也皆是手握長劍,兄弟兩人在院中踱步,已經沒甚耐心。
見顧九年歸府,父子四人紛紛望了過去,就連坐在輪椅上的衛長公子也推了輪椅上前。
礙於侯府千金身份尊貴,父子四人當然不能直言,是顧九年霸佔了他們家的囡囡。
「首輔,本侯有話與你說。」定北侯強忍著殺氣,恨不能將面前這佞臣給砍了。
一想到囡囡,是以揚州瘦馬的身份待在顧九年身邊,且還當了已故顧夫人的替身,定北侯只覺一陣頭昏眼花,幾乎要心疼的厥過去。
哪怕囡囡已經被奸臣染指,定北侯也只當是自己的女兒,一不小心招蜂引蝶,而顧九年就是花叢中的一隻平平無奇的蝴蝶。
顧九年掃了一眼庭院中幾人,語氣極淡:「本官並不認為,侯爺是過來談事的。」
定北侯很想摩拳擦掌,咬著牙:「此事事關重大,還望首輔屏退下人。」
顧九年原本壓根不關心此事。
但倒也好奇了,一揮手道:「都退下。」
常鳴不敢離開太遠,與眾小廝守在了垂花門處。總覺得一會要打起來。
這廂,衛家兄弟三人互視了幾眼,衛長公子先開口,他與小妹年紀相差甚大,當初他是親眼看著小妹出生的,如何會不疼惜、愛憐她,小妹走失這十年,他無一日不耿耿於懷。倘若他這個做兄長的稍稍用心,也不會允許任何事發生在小妹身上。
衛長公子先問了一句:「首輔大人是不是從金陵帶回了一位小女孩兒?」
在他眼中,小妹就是梳著兩隻小花苞的女孩兒。
他顧九年若是強行佔有,那就是無恥、禽獸!
顧九年的唇微不可見的猛然一抽。
衛家父子幾人是衝著九姑娘來的?
「是又如何?」顧九年淡淡啟齒。
定北侯忍不住了,彷彿顧九年就是一個欺負少女的大齡男子,即便他容貌再過俊美,體格再過修韌,但年紀擺在這裡!
定北侯硬生生道:「那是我的女兒!」
顧九年:「……」
是麼?這倒是他沒有預料到的。九姑娘倒是又讓他驚訝了。但顧九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