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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府,茜窗吹進的夜風,令得燭火左右晃動。
氣氛冷凝到了極致。
常鳴為了讓主子早日認出夫人,不得不添油加醋,見主子沒有絲毫反應,只是坐在圈椅上,姿態清高孤傲,沒有半點表態。
常鳴很納悶,為何他與靖王爺幾人一開始就懷疑九姑娘的身份,可主子明明與夫人最為親近,卻是絲毫沒有察覺?
他知道主子這些年在做什麼。
在主子心裡,夫人已經死了,且死在了主子懷中,是主子親手給她換上壽衣,又親手抱入棺槨埋葬了她。
或許,夫人下葬那一日,主子的心也死了。
所以,主子才沒有任何奢念。不抱希望,就不會失望,更不會有絕望。
常鳴清了清嗓門,再度道:「主子,屬下所言句句屬實,那藍衣男子不僅與衛姑娘抱了,甚至還摸了!」
驀的,一慣冷漠如冰山的男人,他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絲的變化。
顧九年幽眸一抬,常鳴身子僵住,繼續道:「主子不覺得奇怪麼?衛姑娘與高夫人無冤無仇,為甚要暗殺高夫人?而且,今日衛姑娘還特意去了施府,給高小公子看診。屬下覺得,衛姑娘對施大人與高小公子都格外不同呢。」
常鳴賣力暗示。
顧九年:「……」
氣氛陡然又冷了下來,顧九年眼中溢位寒意,下一刻,落針可聞的書房內突然響起「啪嗒」一聲。
竟是顧九年手中的銀狼豪筆掰斷了。
常鳴內心吶喊:主子終於有一絲絲反應了。
「是誰?」顧九年低沉的嗓音想起。
常鳴反映了一下,這才明白主子問的是誰。
「……主子,那男子戴著面巾,恕屬下無能,暫時未能查出他究竟是誰。」
常鳴話音剛落,緊接著,冷冽的眼神又射了過來:「你確實無能!繼續盯著!」
顧九年煩躁不堪,火氣甚旺。
抱了?還摸了?
那小女子倒是奔放的很。
她才來京城沒幾日,是如何認識了京中權貴?甚至還是他都不知道的人?
常鳴退下後,顧九年內心燥悶更盛,彷彿有一團火苗越燒越旺,燒的他呼吸困難,徹夜難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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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夫人被一箭射中了肩胛骨,加之趙氏受驚過度,一直嚷嚷是大郡主回來復仇了, 高夫人一檢視那箭矢,果然是曾經冠軍侯府之物,高夫人帶人連夜趕回了高府,對被暗殺一事隻字不提,沒有對外洩露半個字。
趙氏被捆綁了起來。她已神志不清,嘴裡一直念念有詞。
「是大郡主!是大郡主回來報仇了!」
「大郡主她回來了,她又回來了!」
高夫人面色鐵青。
若非因著高塞腦子一根筋,遲遲不願意續弦,也不肯納妾,她才不會留下這麼一個蠢貨!
不過就是一個替身,死了也就死了。
「來人!把趙氏給我關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放她出來!」高夫人高喝。
她中了一箭,但並不致命。
直至此刻,高夫人還覺得是自己命大,所以這次才逃脫了一回。
高塞目光呆滯,趙氏被帶下去時,他也毫無反應,腦子裡一直迴蕩著「大郡主回來了」這幾個字。
他沒有詢問高夫人傷勢如何,只是一個人走出了堂屋,緩緩走入夜色之中,他在四處尋找。
她回來了,那為何不來找他?
是恨到了極致了麼?
見都不肯見了?
這廂,高夫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施家滿門被誅,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