咀嚼,那股山野焦躁韌厚的感覺在口腔中釋放,顯得滋味無窮。
年輕人陶醉在美酒美食當中,身邊自然少不了美人。一雙白淨的玉手在後輕撫,他雙眼微閉,享受著身後一位美豔女子溫柔小心翼翼的替自己梳理頭髮。
他那白裡透著不正常酡紅的臉上帶著淺淺笑意,這是行功後滿足感的微笑,他用白帕子擦了擦嘴角,白娟上頓時多了一朵暗紅的野狍肉留下的血色梅花。
他睜開了眼,潔白光亮世界映襯著青眉秀目,美的有些華麗而陰鬱。他伸手撫摸著身後替他盤鬢的女子如綢緞般的肌膚,享受著她發出的婉轉輕嘆,回頭看了看另一個依舊沉睡在床上的如雪般的女子,感覺此刻腹中依舊飢餓。
昨夜是春天那場爭鬥中鐵芒上亡命歸來後第一千八百次行功,那份被自己心儀女人出賣,被敵人脅迫交換人質的屈辱感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只有在每次行功享受完美人鼎,吸收大量陰元后才會有短暫的滿足和信心。
英俊的甚至有些美豔的公子蕭讓看著窗外的雪花和身後沉默的女子,有一種征服後的快樂和寧靜感以及對將來要做的那一件事情的無限期許。
躺在床上的女子從沉睡中醒來,黑髮散於香肩,星眼朦朧,有淚珠順著眼角臉龐滾動滑落,顯得格外嬌媚,惹人憐愛。
站在蕭讓身後的美豔女子看著床上的女子嬌笑道:“妹妹你這又是何苦,服侍公子是我們姐妹這一生修來的福分,得公子一晚憐愛,姐姐我喜不自勝,你又何需在公子面前哭泣,惹公子不喜,今後盡力心服侍好官人才是我等本分!”
床上那清麗女子並不答話,只是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室內一片安靜。
蕭讓似乎並不在意兩女子的對話,無論是獻媚討好還是冷落,彷彿都與他無關。
他用手壓了壓梳理整齊絲毫不亂的髮髻,彈掉落在綠綢金鑲邊的短襖上的一根髮絲,開始大口大口的咀嚼起盤中的食物。他的吃相姿態很兇猛,就像一頭飢餓的野狼,不時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和他在世人面前溫文爾雅的風度大相徑庭。
身後的女子不敢坐下,站立在一旁不停地倒酒。看著他的這副樣子,想起昨晚公子的兇猛征伐,不覺臉上泛起紅暈。
一頓狼吞虎嚥,盤子裡及桌上除了一些餘下的淺淡血漬,再也沒有它物。蕭讓這才滿意的打了一個嗝兒,看看身旁侍女端來的銅鏡,正了正衣冠,又恢復到了那種一塵不染,眉目含情的狀態。
試問哪個女子不願臣服在自己的腳下。如果此時還有哪個少女見到他而不為所動,想必不是瘋了就是瞎了,蕭讓如是想著,起身推開房門,來到了院前。
行功之後便是練劍,所以每天早晨家丁都要將院內仔細打掃乾淨。蕭讓習的是家族的秘法:陰元功。
從鐵芒山大難不死後,那種命運和生死被別人掌控的感覺激烈動盪,無時無刻不折磨著他。於是他就再也沒有參與到家族正事當中來,而是選擇閉門苦修。
這門陰元功原本是男女雙修的功法,後來經過數十年的改良,可以不顧全對方,直接攫取對方的元陰,尤以處子之身最好。
屋內的陳氏兩姐妹便是汜水關城郊一大戶人家的女兒,只因戰亂,家人失散,這才流落於汜水關街頭,被蕭家買了來,落入公子蕭讓的手中。
大宅院內,大雪飄零,家丁們凍得瑟瑟發抖,早已經不住寒冷躲進了屋內,只剩下蕭讓一人。
此時他已脫去了綠襖,露出純白單褂。不知何時,蕭讓手中多出一把青天色綿軟長劍。
長劍在手,身隨風動,白衣在白雪中旋轉舞動,弄出無數清影,雪花被劍氣鼓盪,自由飄飛不在,隨劍風輾轉,劃出詭異的痕跡。
他手腕一抖,軟劍像一根長蛇,激盪起層層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