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架著郝心晴坐在後面,章妍回到駕駛座,汽車真正的是超速行駛,一路闖了幾個紅燈。
郝心晴身子微微靠窗邊蠕動,然後閉上了眼睛。
章母見此情形,心裡被刺痛,“我不會傷害你的。”
郝心晴想冷笑表示自己的厭惡,笑出來卻是無聲,腹部一陣又一陣的縮痛,內褲都黏糊糊的。
車子行駛得很快,不多一會,就到了醫院。
章妍和母親一人挽住她一邊的胳膊,郝心晴忍住痛,對章母說:“放手。”
章母卻不搭理,還是攙扶著她前行。
一旁的章妍一頭霧水,卻沒心思細究原因。
章妍掛號的時候,郝心晴的電話響了。
“喂。”她聲音微弱。
“怎麼了,你在哪兒?”封遠華語氣有絲不易察覺的焦慮。
“我在醫院。”她下意識就回答。
電話突然就掛掉了。
郝心晴握著手機,對封遠華突如其來的來電只感到莫名其妙。不過她沒心情細究,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腹部。
一陣又一陣的縮痛,每隔一段時間就來一次,痛得她額頭冒汗,臉色煞白。
孩子才七個多月,難道就要出來了?
生孩子畢竟是大事,她想著還是給母親掛了電話。通話結束後,她對站在一旁的章母冷言道:“我母親要來了,請你馬上離開。”
章母訕訕地小聲說道:“等章妍來了,我馬上就走。”
郝心晴閉上眼睛,也不理她。
足足等了十幾分鍾,章妍才掛好號,剛走來,她母親就說:“小妍,我約了朋友有點事,先走了。”
章妍察覺到母親神色不自然,心頭納悶。
她攙扶著郝心晴去了婦科檢查室,醫生是名中年婦女,幫她做了下*體檢查後,神色很嚴肅地說:“羊水都破了,還見紅了,做完檢查後,就給你安排床位生產。”
郝心晴人都痛懵了,醫生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跟在章妍的身後,做了一系列檢查,腹部在往下墜,痛感愈發明顯了。
章妍見她步履不穩,臉色慘白,攙扶著她去了婦產科。
“你這是早產,需要本人和家屬簽字。”女醫生拿著單子。
“家屬在外地,我是她朋友,能幫忙籤嗎?”
女醫生猶豫著。
郝心晴低頭先簽下自己的名字。
就在她抬頭的時候,筆被一雙修長的手接過,“我是她丈夫,我來籤。”
封遠華刷刷就簽下名字,“醫生,她的情況是順產還是剖腹?”
女醫生很慎重地回答,“我們一般都是主張順產的。”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郝心晴有種對不可知事物的恐懼。
醫生起初建議她順產,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努力,她渾身力氣都抽離了,像只死魚漂浮在河面。
“現在羊水快乾了,孩子又出不來,還是得改剖腹。”醫生接過護士遞過的手帕擦去額頭的汗珠。
聞言後,郝心晴心裡突生恐懼,剖腹,會不會很危險?
“現在你的情況是嬰兒滯產,為了保證最大程度的順利生產,我建議你用全麻。”
“好的。”她的聲音低的自己都聽不見了。
她感受到自己睡了很長很長的一覺,醒來的時候,肚子癟了,心裡如釋重負。
“孩子呢?我能看看孩子嗎?”她的聲音嘶啞而低沉。
醫生注視她的眼睛,溫和道:“恭喜你,是個男孩,只是孩子太小,體質很弱,現在在保溫室裡。”
新的恐懼又襲上心頭,孩子不會有事吧?孩子一定不會有事的。
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