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妃嗤笑一聲,“闖禍?什麼禍?有為娘在,什麼事情擺不平?”
柳銘淇越發的不好意思,但也不敢隱瞞,直接把事情說了一遍。
裕王妃的笑臉,頓時便凝固住了。
兒子聚賭倒不是什麼大事兒。
宗室子弟不能參政,不能在官場上有所作為,最多隻能做點生意,平日裡日子過得很枯燥。
像是去逛花樓、教坊司、吃喝玩樂什麼的,便成了他們的消遣方式,特別是賭這一道,他們特別喜愛。
皇帝也知道這些事情,因為皇家限制了宗室的自由,所以對於這些無傷大雅的事情,一般都沒有怎麼追究。
不過有一點,你別鬧得太大,也別鬧得太惡劣,不然皇帝的板子隨時隨地都要落下來。
現在就是這種狀況,繡衣衛都出動了,顯然是有人捅到了皇帝那裡,而且還皇帝非常在意,這才派了繡衣衛來抓拿。
“你說你發明的這個……”
“撲克。”
“對,撲克!有沒有什麼違制的地方?”裕王妃問道。
“沒有吧,也就是一種牌類玩意兒。”柳銘淇堅定的道。
玩撲克在後世那麼嚴格的規定下,都不算違法,在古代自然不可能算了。
“我看啊,就是有人在後面搞鬼,想要整我。”柳銘淇乾脆和母親攤牌,“娘,你讓我先出門,過段時間就是太后的生日,我那時候回來就行,好吧?”
“你這麼想也對。”
裕王妃差一點都同意了,但就在柳銘淇伸手來拿包裹的時候,她又一把扯緊了。
“娘?”
“兒啊,我想了一下,還是不行。”裕王妃搖了搖頭,“這事兒肯定不是大事,即便是皇上把你抓了去,也頂多是宗人府走一趟而已。要是你畏罪潛逃,不給皇上面子,同時也不給宗人府面子,那麼牽涉到你日後的王位繼承,恐怕就有點問題了。”
“咋了?”柳銘淇馬上怒了,“你和我爹就我一個孩子,難道他們還能剝了我的郡王爵不成?那就要問一問三千宗室子弟答應不答應!”
在大康朝,宗室子弟完全是一個燙手山芋,用不得打不得,只能好吃好喝的供著。
如果連他們唯一能繼承的爵位家產都給剝奪,這可是犯大忌諱的事情,搞不好就有人會去哭祖廟,到時候笑話就鬧大了!
“你這孩子,這麼毛燥燥的幹什麼?”裕王妃好笑的給了兒子腦袋一巴掌,“郡王爵肯定沒有問題,不過你能得到多少賞賜,俸祿能不能達到雙俸,這些可都是關係到你和你的後代子孫的重要事情哦。”
“可之前那些人,不也這麼幹過?他們可沒有受到懲罰!”
“你傻啊?他們是什麼人?充其量就是公爵,還有本身就是子爵的,他們怕什麼?”裕王妃道:“你可繼承的是親王爵的下一級郡王爵,如果不給你雙俸,不多攢點錢,你的後代怎麼辦?我可是想咱們家多開枝散葉的呢!”
吸取了上一個覆滅王朝的教訓,大康對於宗室的待遇,以及對於財政負擔的考慮,是非常深刻的。
大康朝首創的宗室沒有任何固定爵位,便是一個最大的改變。
甭管你什麼人,哪怕是當初開國太祖的嫡系子孫,只要不是皇上,那麼一定就會降級,而且降級得非常兇猛。
拿如今的裕王府說吧。
裕王是當今景和帝的同父同母弟弟,他的親王爵毫無疑問,可他的獨子柳銘淇卻只能降級繼承下一個等級的郡王爵位。
如若柳銘淇還有兄弟,那麼他們更慘,因為不是世子,算是庶出,連郡王爵位都沒有,只能成為公爵。
繼承柳銘淇爵位的兒子就不能叫世子了,只能叫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