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二十年的處罰呀。
這可不是別的祖宗立下來的法令,而是英明神武的太祖立下來的。
這就更顯得有權威性,更不容易反駁和推翻。
最近一段時間,宗人府宗正肅王殿下不就是為此而苦惱萬分嗎?
“那麼按照你所想,你覺得他們應該受到什麼處罰?”景和帝忽然問道。
高敬為之一愣,望向了皇帝,皇帝對他頜首,示意他有話就說。
“回稟陛下。”高敬斟酌著說道:“微臣以為兩位殿下這一次罔顧您的命令,私自滯留在江南,並且參與了江南保衛戰,這是非常惡劣的行為,完全不應該提倡。更別說他們還私自坐熱氣球空降錦州城,還冒充太子,偽造天子節和假黃鉞,這更是法令上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屬於大不敬!”
“哼!”
景和帝一聽就不高興了,你說個屁啊,難道我不知道嗎?我是想要聽你說這些的嗎?
見到皇帝的臉色一下子垮下來,高敬馬上話鋒一轉,“但事情並不能光從一個方面看,我們得多方面來辨別。比如說兩位殿下,雖然抗命留在江南,但他們一路捨生忘死,和倭人打了幾十次的大戰,對於將倭寇趕下海,有著不可磨滅的功勞!這一點,漕運總督兼欽差大臣苗炎、江南總督劉仁懷、東南總督賈孝德、虎賁衛大將軍完顏翼、都是有著很明確的描述的。”
景和帝聽到這個,臉色才稍微緩和一點。
“這都不算什麼,比起德王殿下和怡王世子殿下,尤其是德王殿下在錦州城的作為,這些功勞完全可以忽略不計!”高敬提高了聲音道:“兩位殿下去東北遼西走廊是怎麼去的?乘坐熱氣球空降而去的!
熱氣球有多麼危險,只要是個人都知道!至少微臣我是不敢乘坐,然後讓它降落的。這種大無畏的精神,是因為什麼?是為了升官發財?是為了賺取進入朝廷的資本?根本不是!這是一顆熱愛大康,熱愛皇上,對宗室有著強烈責任感的心啊!”
高敬越說越大聲:“倘若不是如此,怎麼有人明知道有可能會戰死,還進入錦州城誓死抗擊室韋狗賊?城破了,人都死了!升官發財有什麼用?
更別提德王殿下私自偽造太子儀仗、偽造天子節和假黃鉞。他是為了什麼?難道不知道這是死罪嗎?不知道就算是僥倖活下來,朝廷也會嚴厲懲罰他嗎?
最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這樣會造成室韋軍隊瘋狂的攻擊錦州城,直到把他抓住嗎?陛下,您要曉得,德王殿下做出這樣決定的時候,他是不知道方銀松已經快抵達錦州城外了啊!!”
景和帝聽著連連點頭,眼睛還莫名的溼潤了:“子宣,你先喝口茶,慢慢說!”
他親自給高敬端了一杯茶過去。
穩了!
高敬心頭一鬆,知道自己這一把是賭對了。
他本來不是一個喜歡投機的人,但這一次非得站隊不可。
繡衣衛大都督當然站的是皇帝。
但這個站隊不能太沒有技術含量,必須有理有據,這樣皇帝才會聽得高興,才會覺得你是認真思索了的,是有才華的人。
不然拍馬屁很容易拍到馬腿上面。
事實上,但凡有點可能,高敬都不願意說這麼肉麻的話。
關鍵在於他看出了景和帝這一次保柳銘淇的心有多麼的堅定。
連南宮忌那麼陰損無賴的法子都用了,你說皇帝還有什麼不敢的?
更別提太后最近這麼二十來天,已經召見了他三次了,雖然具體沒說什麼,但其中的意思之明確,難道還用太后來說?
聯絡到了太后,再加上太后對皇帝的影響力,所以這一次等到柳銘淇回來,皇帝再問他的時候,高敬很聰明的就選擇了這種最激烈的方式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