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還是被打破了。
先是肅王急匆匆的趕到了養心殿,聽了曹儀他們的轉述,差點沒有被嚇得昏倒。
連肅王這麼剛硬的冷麵人都嚇得這麼厲害,由此可知皇帝受到的打擊有多大。
可肅王還是不敢和皇帝多說,只能是坐在一旁,一邊很小聲的和鍾昶聊。
接下來,半個時辰之後,馮玉強拿著一疊書畫作品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蔣虎。
皇帝注意到,他的臉色很難看。
“陛下!”
馮玉強把這些作品給擺開,再指著那份從鐵盒中拿出來的文書,道:“您看,這個‘我’字,是他風格很獨特的,這張畫、這份字帖上都有,五個翰林院的編修和檢討都認為是同一個人寫的……還有這個‘皇’字,也是如此,還有……”
他一口氣說了二十幾個字,讓皇帝頭都又有點暈。
景和帝抬手阻止了他,“不用再說了,直接講結論!”
馮玉強咬了咬牙:“這份信十有八九是寧王寫的。”
景和帝倒吸了一口冷氣,握緊了拳頭,看著蔣虎道:“你呢?”
蔣虎道:“根據幾個繡衣衛的辨認,書信上面是寧王的右手大拇指的印記,沒有錯。”
“好!好!好!!!”
景和帝本來沒有發抖的身子,此時又開始發抖了。
他氣得整個臉都通紅:“混賬!畜生!!來呀……”
蔣虎就在外面,聽到了聲音,開門進來道:“陛下有何吩咐?”
景和帝道:“傳令下去,讓席瞰去提審寧王柳銘觀!讓柯優去提審李竹真……朕要知道真相!”
“遵旨!”
蔣虎走出去的時候,心在猛跳,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慌。
肅王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陛下……”
景和帝抬手阻止了他,“老四,不要說話,你們大家都不要講話……等到審訊結果出來再說。”
“好的。”曹儀頜首道,“不過陛下您要不先去休息一下吧?這麼熬夜,您恐怕支撐不住啊。”
“我沒關係的。”
景和帝硬邦邦的道:“兩個皇子都被那畜生給害死了,我哪裡能睡得著?你們要休息就去旁邊打個盹兒吧!”
曹儀苦笑了一聲。
您都不睡覺,我們哪裡敢啊?
得了!
熬著吧!
但是此時睡覺的確不是最重要的,大家其實都睡不著。
如此天大的事兒,猶如錢塘關狂暴的風浪,真是一波高過一波,根本讓人想象不到。
不但是兩個皇子被殺,而且還牽涉到了那個原本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親王。
曹儀心裡明白,這事兒要是落實了的話,不但是在朝廷內外,就是在民間,也會掀起鬨然大()波。
到時候該怎麼平息這樣的惡劣影響,就是他這個丞相要做的事情。
造孽啊!
本來都快要致仕了,居然還能遇到這樣的事情!
……
宮內,刑房。
忽然被帶到了這裡來,柳銘觀莫名其妙,又有些憤怒。
剛才侍衛過來,讓他把自己的兩隻手掌印記給印下,他就察覺出來了一些不對勁兒,覺得恐怕有些麻煩的事情要降臨,卻沒想到自己要被刑訊了!?
“到底你們在幹什麼?”坐在滿是刑具的刑房裡,柳銘觀怒道:“我犯了什麼罪?我要見陛下!”
“王爺,您就別折騰了。”席瞰冷哼了一聲,“您還是趕緊交代吧,對大家都好。”
“交代什麼?”柳銘觀緊皺了眉頭,“這是……皇上讓你們抓我的?”
他雖然溫文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