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他的索求,“你瘋了!”
“我是瘋了……”他吻著我的鎖骨和胸前的肌膚,一手捏緊了我雙臂,一手托住我腦後,喃喃道,“你知道的,全都拜你所賜……”
拜我所賜?原來竟是我咎由自取?腦中一片混亂,胸口卻有一蓬怒火,熊熊燒著。大氅早被踩到了腳下,他的手卻從鬆散的中衣裡探入,在我胸前遊移。我掙脫不得,只倉惶地弓起身子,退了兩步後背貼上了一株梅樹樹幹,便被他傾身壓住。
“齊爾雅真,我要你一輩子都離不開我……”他帶著快意在我鎖骨骨節的突起反覆舔噬,手卻由逐漸我胸口的渾圓揉捏著滑入了我兩腿之間。窒息感瞬時侵佔了每一寸神經,我想抓住什麼,卻只有指甲劃過雪地上,發出的徒勞的嗤嗤聲。
“你會後悔的!”我的冷笑聲尖銳地刺破,而絕望所導致的淚水,開始順著臉頰流下來,“這麼做的後果……”
頃刻他已剝去自己的衣裳,赤身貼上來緊抱我在懷裡,像每一個在酒精蠱惑下的人可能產生的幻想般喃喃自語,“你不會離開我對不對……”
背脊下是透過大氅傳來的冰寒,唯一的溫暖來自彼此相貼的肌膚,我近乎麻木地抗拒著,眼淚是結了冰吧,恍惚中我甚至不確定它是否真的在乾涸的眼眶中出現過。
所有的力氣終於在那一刻到來時全部逃走了,伴隨著赤裸裸的入侵而來的,是漫長而無止盡的疼痛,彷彿鈍刀割肉……
我咬緊嘴唇,卻抑制不住呻吟出聲,只死死瞪著天空,想盡力忘記正在進行,而我卻完全無能為力的這一切,耳邊猶是他的粗重喘息。
空中掠過數只白鴉,是回家麼?天墨玉一般顏色,被疏落的梅枝分成得零落不堪,一塊,兩塊,三塊……
梅樹因我們激烈的運動而不住晃動,花瓣紛揚而下,從肩到小腹,隨處可見的吻痕,像無聲宣示著他對我的佔有權,再分辨不清心口的感受。
在他離開我身體的時候,我從來沒有如此清晰感到過,所有的溫熱都褪得一乾二淨。他不再是我試圖傾盡全力來維護的那個跳脫飛揚的少年,親吻我的不再是一塵不染的雙唇,懷著的是讓我不得不承認真摯而坦率的感情。
他用最直接的方式來宣告對我的擁有,也是失去。所有的努力換來的不過是這樣的不堪與凌辱,曾經那些美好的,天真的,幸福的……在今夜徹底跌落塵埃,灰飛煙滅。
呼吸安寧後,我們彼此對視,他臉上有云淡風清的笑意,而我不敢相信他竟是在笑著!笑著握住我的指尖一下下輕吻,然後將它按到自己左胸,“我說過,你一直都在這裡。”
我猛地抽出手來,掌心似乎還能感到他的心跳,不,我真該祈禱這只是一場噩夢。
拖著一身痠軟的肌肉,在雪地上摸索是否還有未遭毒手的衣服,結果只找到從中裂成兩截的小襖。我咬牙爬起來,還沒站穩便被多鐸從後摟住,“雅兒……”他摩挲著我肩頸,雙手環過我胸前,身上的溫度燙得嚇人。
我僵硬著不動,方才的一幕不可避免地開始重放,這個身體的第一次,不僅毫無快感可言,簡直就像一場浩劫。現在他要拖我再經歷一遍嗎?
良久身後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咱們回去吧”,說著緊環住我的雙臂放鬆了下來,我覺得自己開始能夠呼吸,心頭一鬆,便感到徹骨的寒冷,天,我可不想凍出病來。
大氅已然皺得不成樣,不過比起我的衣裳應該還是好一些,我緊緊裹在其中的時候,他半是哄勸半是強迫地替我套上鞋襪,然後才背過身去把自己收拾妥當。
倦怠與寒冷讓人昏昏欲睡,而夢境總是更安然的場所,在馬背上顛簸時,意識慢慢飄遠了,也許要久一點的時間才能消磨盡所有的恨意吧,原諒我現在很累,什麼都不能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