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三日,不見二皇女來。
藥倒是送來了,不好找的那些也陸陸續續尋來了,只是換了個侍衛來交差,此外,院外也放滿了各種各樣的見面禮。
趙呵預感不對,從每天都來的趙珠那裡套出來了些許訊息後,大約猜到了二皇女的意思。
她給禍水寫了幾張藥方,連同侍衛和趙周趙珠在內,吩咐了五個人,每天需要更換什麼樣的藥,要熬幾個時辰等等。完全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為了減少痛苦,趙呵還添了許多安神的藥,這些天禍水昏昏沉沉,幾乎沒下過床,清醒的時候很少。
有時睡迷糊了,他會搖搖晃晃坐起來,只是皺眉,在自己的手腕附近摸索,掏他的毒針,找不到就會認命躺回去,偶爾會細微的啜泣,聲音很輕,也因不落淚,要屏息聽他呼吸來分辨他有沒有哭。
這日晚,二皇女駕臨。
她的確遇到了問題。
她沒想到,武林盟能如此廢物,蕭沁與魔教教主正面對上,那教主練了一身邪功,竟然把蕭沁一掌拍化了。
現在尋陽城中人心惶惶,都說教主神功大成,百毒不侵,金剛不壞,已然成魔了。
這種情況下,二皇女不願動西南州府的兵馬擅去,如果不能一次成功,快速解決,傳出去,又是朝廷丟面子,不利軍心人心。
她讓暗樁打探訊息,暗樁的回覆是,看不懂那個教主的路數,但似乎確如傳聞所言,她神功大成了。
起初,二皇女是想讓星流帶個善暗殺的暗門中人去解決教主,星流卻道:“恕屬下直言,眼前,不就有一個更合適的嗎?”
二皇女:“幾成把握?”
“她的話。”星流性情向來偏謹慎保守,卻斬釘截鐵道,“十成。”
二皇女:“……真如此?”
“屬下亦是習武之人。”星流道,“十成是屬下實話實說,並且,趙呵甚至不必使出全力。”
二皇女震驚到情緒顯露在了臉上,清清楚楚被星流看到。
星流道:“趙呵是得道之人。”
“這樣……和二十年前的葉柳清比起來,你認為如何?”
星流回答:“她比葉柳清可怕。葉柳清是人,人中登峰造極,而趙呵……”
星流面無表情,用絕不誇張的態度,說出了最是誇張的話:“渾然天成,並不能與人比較。更何況……”
星流的語氣中透出一絲酸澀羨慕,“趙呵年輕,生而巔峰。無論敏捷度還是膽魄,都已不是葉柳清能比得了的。”
二皇女靜靜看了星流片刻,瞭然。
能得星流如此評價,趙呵這人,看起來就不再是眷戀俗世之物。
“看起來,不能把她當棋子了。”二皇女沉思。
這樣的人,是“活”的,無法擺上棋盤,只能“借”,而不能當棋子擺佈。
“如此,我便親去見她。”二皇女道,“若她真如你所說,是個超凡脫俗之人,那麼第一句話,她就應知我找她,所為何事。”
二皇女進院後,眼睛只鎖定在趙呵身上,趙呵沒讓她失望。
年紀輕輕的一張稚氣未脫的臉,眉眼靜下來時,那股神韻斂在其中紋絲不動,身上穿得簡單又奇怪,花裡胡哨卻不蟄眼睛,和她這個人似的,有一種平常卻又惹眼的奇感。
大智若愚?也不大像,但觀神采眼神,的確應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二皇女就如認識許久的家中大姐似的,微微揚手,衝拿著藥碗倒藥渣的趙呵的寒暄道:“最近過得還好?”
趙呵不跟她廢話,直言:“你搞不定魔教?”
二皇女微微一頓,哈哈笑了起來。
果然,她沒有找錯人。
星流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