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矯情了,這樣的好事擺在眼前她還要拿拿架子,等著昔日的姐妹們過去勸她!她這是純心想要氣死人吧?
“當然要人勸了。”元繹沉下臉,“江城公主並非凡桃俗李、庸脂俗粉,她是重感情之人。正因為如此,我才要你們前去勸說她的。”
見淳安公主、任淑英、任淑貞都露出痴呆的神色,元繹很是煩惱,“算了,你們也不用勸說她什麼,明天過去陪她說說話,讓她聽聽鄉音、開懷片刻,也就足夠了。”
“好嘛,我方才還勉強算是說客,現在一下子降成了清客,成了陪江城說話逗樂的人了!”淳安公主氣得鼻子都要冒煙兒了。
任淑英和任淑貞倒是沒她脾氣這麼大,不過想到要陪江城、要逗江城開懷,心裡也很不樂意。其實如果換一個她們不認識的人,一位異國公主,現在要成為北魏太子妃,已經手鑄金人成功,將來會是北魏皇后,她們一定忙不迭的趕過去巴結,還唯恐巴結不上呢。但是想是這個人是江城,是她們從小便看不起、從小便欺負慣了的江城,便不甘心了,不情願了,便鬱悶了。
這三人各懷鬼胎,但是見元繹臉色不好,當著元繹的面不便也不敢多說什麼,憋著一口氣答應了。
次日元繹帶著她們一起進宮,宴會設在綺蘭殿,因是家宴,所以比較隨意,已經娶過王妃的便是一對夫妻一席,未婚的一人一席,按長幼次序排列,倒是顯得挺溫馨的。當然了,桓廣陽和江城不同,他們的位置在上首靠右,僅次於魏帝。這次別家來的全是一夫一妻,元維特別,除帶了他的王妃之外,還帶了兩位側妃,四人一席,格外引人注目。
“老三,你行啊,你的王妃是江城公主的堂妹,你的側妃又是和江城公主一起長大的,你和七弟淵源這麼深,以後必須要很親近才行啊。”二皇子元緒笑著打趣。
“哪裡,哪裡。”元繹呵呵笑。
淳安公主暗暗咬牙。
想到以後竟要討好江城了,她簡直痛不欲生。
任淑英和任淑貞以前沒參加過這樣的皇室宴會,膽怯認生,低垂了頭,看起來很溫順。
魏帝是最後到來的,他並攜帶宮中的寵妃,只帶了桓廣陽、江城兩個人。
魏帝在上首坐下,一臉意氣風發的笑容。
桓廣陽和江城一起在魏帝旁邊的席位落座,一位雋逸無雙,一位清麗絕倫,真是一對璧人。
淳安公主又妒又恨,心痛無比,“陛下身邊沒有皇后啊,李貴妃又已經去世了,將來江城後宮獨大,她上面除了新帝,連個管著她的人都沒有,連個太后都沒有……她憑什麼啊,她一個任家八娘子,得到這一切她憑什麼啊。我才是正經八百的南朝公主,論出身論地位論教養,哪樣不比她強?她竟要強過我了,她翁翁和阿父搶走了我祖父的江山還不夠,她又要來搶我的了……”
如果不是畏懼坐在上首的魏帝,淳安公主一定會走過去諷刺江城一番的,諷刺得江城面紅耳赤,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再也沒臉見人了。可是魏帝高高在上的坐著,雖然眼眸含笑,卻威嚴依舊,淳安公主見了他便害怕,在他面前發威風,哪有這個膽子?和眾人一起俯伏下拜過,淳安公主一臉恭順的坐下了,低眉斂目,和任淑英、任淑貞差不了多少。
出乎淳安公主和任淑英、任淑貞的預料,她們一家人過去向魏帝等人敬酒的時候,江城對她們非常和氣,巧笑嫣然,“兩位側妃,阿珠妹妹,以後咱們要多多親近了啊。”任淑英受寵若驚,“是,是,是。”一向伶俐的她都不知道該說啥了。任淑貞心中鄙夷,“呸,什麼要人勸說,你是巴不得留下,巴不得做這北魏皇儲妃的吧?裝樣子。”內心深處對江城的厭惡之情又氾濫成災了,板著臉躬躬身,竟然沒有回答江城的話。淳安公主過去在南朝時當著老皇帝的面是很會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