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唐人一戰剿滅數千海寇,這般相當於一己之力對抗江南士紳的行為,哪怕只是江南士紳的一次試探,這也算是打出了自身地位的。”
宋應升也趕忙說道:“在此之前唐人展現了強大的鐵船,新奇的商品,這般便已經足夠說明他們的實力了。現在各家都在後悔下手晚了,沒能在唐人剛剛現身時就投效,哪裡還會覺投效的早了。”
吳光琮不解的看向楊禹,楊禹這才笑道:“吳兄是泉州人,自然是知道大海商李旦的。李旦在馬尼拉起家,被紅毛夷打壓後躲去了倭國平戶,這般情況還能叱吒東南沿海,你當真以為這是他一人奮鬥就能造就的?”
沒等吳光琮開口,楊禹又道:“無非是福建各家的代表而已,李旦能做大可少不了福建各家的支援。八山一水一分田,福建人最懂土地帶來的收穫養不活一大家子人,所以最早走海的也是福建商人。”
“除了走海之外,賺來的錢財也不能坐吃山空,畢竟福建人沒有中原士紳那般可以守著田地吃老本的條件。所以錢財要投入到不同的生意中,投資有能力的商人也是其中一項。”
吳光琮點了點頭:“這麼說,各家投效唐人只是當做生意一般入股而已,並非看好唐人有登天之姿?”
宋應升笑著解釋道:“吳兄,是否登天可不是幾家人能夠說了算的。如今遼東糜爛,西南不穩,心思活絡的世家自然要多方投注確保自家能夠生存。如你所說,唐人已經立於不敗之地,這般好的條件足以吸引各家在這邊投入了。”
宋應星苦笑道:“坐看中原潮起潮落,有機會就竊國,沒機會也無甚影響。吳兄弟,你說我兄弟二人剛剛科舉落榜,返回時才到揚州便來這臺南,又是為何?”
吳光琮只是沒有接受過家族教育,自身也沒那個條件,所以對這些事情只有聽聞,並沒有切身感受。
旁觀者沒有代入感,這才讓他沒有第一時間聯想到這些。如今三人也沒有藏私,他自然明白了宋家兄弟也和楊禹一樣是被自身家族安排才來的臺南。
舉杯相顧一笑,吳光琮笑道:“感謝三位仁兄解惑,吳某出身卑微不曾有過這般經歷,倒是讓三位見笑了。”
楊禹擺了擺手道:“吳兄不比如此,哪個家族不是一番際遇才得以起勢,如今吳兄已經進了唐人衙門,便也算是有了起家資本。只要吳兄好好運作,未必不能在這裡拉起自己的家族。”
宋應升點頭道:“是及,唐人憊懶也是各家看重之處。用不了多久這臺南還會迎來大批內地世家之人,吳兄若能好好把握住機遇,未來可期啊!”
吳光琮微微一愣,隨即便小聲問道:“三位仁兄可是有什麼訊息?未來在這臺南唐人的地盤上終究還是要與三位仁兄守望相助,還望三位不以小弟出身卑鄙,不吝賜教。”
楊禹笑道:“無妨,無非是唐人進攻舟山一事,吳兄如今已在警局工作,想來也不過是早晚幾日便能得到訊息。”
吳光琮有些愕然,忍不住驚訝道:“楊兄是說唐人一戰或又變故?”
宋應星擺了擺手道:“哪有什麼變故,唐人只要不自己翻船沉海,只要他們的軍隊能夠抵達舟山,這一戰就必然是大勝,而且還會是震動整個大明的大勝。”
眼看著吳光琮面露不解之色,宋應升拍了拍自己的弟弟,語氣和善的解釋道:“江南也不是鐵板一塊,各家急於舟山海貿之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江西不少商人就對這塊生意很看好,晉商也一直謀求南下發展。以前是江南士紳實力太強,大家只能在朝堂上鬥法,如今有臺南唐人和東南海商參與,事情可就是另外一種說法了。”
吳光琮是第一次接觸這些利益之爭,眼前三位說的東西都是他從未接觸過,甚至從未敢想象的內容,一時間倒是讓他意識到了科舉之路未必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