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之間的暗號,他立刻就明白了顏浩的意思。
可明白了並不代表許之遠願意聽從,尤其是最近幾年,隨著許之遠參與家中生意的經營,他是越發覺得自己父親和兩位叔叔老了,野心小了,很多明明可以賺錢的事情他們卻會顧慮再三而錯失良機。
所以這會兒的許之遠急於證明自己,他是聽說過一些關於自己的風評,也知道家中幾個‘兄弟’沒少收買家中管事在自己父親耳邊吹風。
那些說他沒能力的,說他喜歡冒險的說辭他是知道的。所以他想證明自己,也想以此儘快讓家裡那些兄弟死心。
“父親,兒子覺得問題不大。唐人做這種事情無非就是為了牟利而已,他們那個什麼管委會只給商人辦事,大多數唐人都在經商牟利,律法規章都不曾制定,商稅和關稅卻是沒少收。這樣一群商人組成的官府,兒子以為完全可以用商人的手段來辦事,多給錢財肯定能拿過來的。”
顏浩作為旁觀者看的很明白,他意識到了這裡面有兩個長輩考校的意思。儘管他不清楚真正的答案,而且他也和許之遠有著一樣的想法,可他從兩位長輩的臉上看到了不滿和失望,所以他忍不住替自己好兄弟搶白了一句。
“二位叔伯可是擔心唐人不滿?之遠兄只是說有這個想法而已,真要操作的時候,咱們完全可以留下那個小子。這件事咱們可以不賺錢,但控制那個小子把這個兌換渠道掌握了,對咱們終究還是有幫助的。更何況我們也需要和唐人聯絡關係,藉著那小子的關係與兩個唐人接觸一下,這也很正常吧!”
顏思齊不滿的瞪了自己侄子一眼,終究還是沒有再開口。他倒不是認可了自己侄子的話,而是單純不想刺激自己的兄弟,畢竟他和自兄弟一樣,對兩家的後輩都很失望。
許心素終究還是嘆了口氣,隨即語重心長的說道:“孩子啊!做事要往深處想,多想想總是沒錯的。”
看著院子裡大多數後輩都是一臉不解,其中還有很多人對此有些不滿,許心素只能耐著性子說道:“唐人不拒絕和我們做生意,而且很多生意都願意和我們一起分享,他們連自己的生意都能出讓股份給我們,你們就沒想過為什麼這紙幣兌換的生意他們沒有拿出來嗎?”
顏思齊也嘆了口氣補充道:“不止如此啊!我聽說那小子才換了一個月的紙幣,那爛槍林就隨便找了個藉口把那小子和那小子的人都招到衙門裡去了,人家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唐人衙門的捕快,這事你們就沒多想想是什麼原因嗎?”
許之遠皺了皺眉,被自家老爹和伯父這麼一提醒,他倒是真覺得這裡面可能有點什麼說法,或者說臺南這些唐人或許真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可是轉念一想,他又覺得這事不太可能。畢竟紙幣兌換沒有多少利潤,對於那個窮小子來說確實算是發財,可是對於他們這種走海的海商來說,這種生意的利潤真的算是可有可無了。
想到唐人連這麼點小錢都不放過,許之遠有些不屑的說道:“伯父,父親,我聽說那兩個唐人都不是什麼大人物,賺點小錢養家餬口罷了。這點小錢都肯賺,咱們多給點收買起來不會有多難。”
許心素苦笑,隨即閉著眼睛說道:“小人物?呵呵!你說那兩個唐人是小人物?那你倒是給我說說,什麼樣的人物才算大人物?”
許之遠沒在意自己父親的語氣,隨口回了一句:“最起碼也得是他們那個管委會的委員吧!我聽說他們有十三個委員呢,該是和大明泉州府的官老爺一樣吧!按照大明的規制來說,那個叫餘鵬的無非就是小吏,那個爛槍林充其量是個捕頭,這等小人物給些錢財就能收買,咱們家也不是沒做過。”
許心素沒有再開口,看那姿態似乎是不想說話。倒是一旁的顏思齊終究有些不忍,耐著性子開口說道:“賢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