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職業運動員包括教練在內,只能說是中等偏上的中產階級,哪怕畸形點的中國足球圈,看似一年拿個上百萬,開銷也大啊,畢竟這點錢在一線城市買個房也不是那麼輕描淡寫,還非得繃著全身名牌。
各個職業體系中,俱樂部、經紀公司,這些能夠掌控運動員職業生涯的才是食物鏈高階存在,大部分運動員其實都是行業最末段。
譬如周波這樣才華橫溢的,說封殺就封殺,停賽停訓輕而易舉,哪怕做得文藝點,教練組只要安排每天跑圈上萬米就能毀掉球員的膝蓋,替補上場最後一兩分鐘,還能規避一切指責,一句狀態不好就能讓職業球員完全被冷藏。
這一切,可以說白浩南一直都看在眼裡,當他沒有開竅之前,覺得做什麼都沒有用,再大能大過俱樂部老闆,大過足管部門的官員?
這也是周波灰心喪氣的最大緣由。
可白浩南現在清楚了,足球這玩意兒,不僅是汗水四濺的22個人追著皮球奔跑拼殺的戰場,更是個出售商品的市場,把球員、氣氛、互動、結果都當成商品,是一場為了引爆觀眾情緒的秀。
當白浩南把這種思路從潛意識裡清晰化以後,他的視野高度當然就與眾不同了。
沒有影響力,沒有觀眾,一切都是白費力氣,一切都是從屬於行政命令下的表演,更可能是資本市場老闆們博弈的工具。
要改變這種局面,就得不停反覆積累人氣。
之前不過是在找尋一個爆點。
畢竟大運會這樣的業餘青年級別比賽很難有值得市場關注的點,說難聽點,這種比賽根本就沒人看,純屬幾個主管部門遛騾子,相比之下之前的小學生比賽起碼還獲得了國家電視臺的關注承辦,有了黃金時段的直播檔,這個大運會有什麼?
不上不下的很尷尬。
因為來頭太大規模太大,喬瑩娜這樣的非頂尖歌手想為大運會唱個歌,級別還不夠,而足球比賽又不過是整個綜合體育賽事下面很不起眼,可以說最沒有關注熱點優勢的專案,白浩南可以騰挪的空間非常非常小,如果不是馬兒的原因,他根本不會把這檔子事接過來做,他自己都從來沒關注過這個級別的比賽。
好在白浩南已經過了那種做什麼就非要得到什麼的階段,既然這是塊死魚,那就按照多加花椒佐料的重口味方法來烹飪,權當是給自己未來做練習,而且拉通了看,也可以為自己揚名立萬混個臉熟,不虧。
現在遇見周波那就已經是血賺了。
所以哪怕明知道這大運會比賽和當年的僧人足球不一樣,明知道這得到滬海參加封閉式綜合比賽的場面也不可能有觀眾跟隨。
白浩南還是把整個局面炒作起來了。
不為眼前利益,甚至連放長線釣大魚都說不上,只是練習做做魚餌,也全力以赴的去做,有點嚼得菜根百事可為的意思了。
當然他不知道這個典故。
時代永遠是在朝前面進步變化,很多人在日常生活中已經慢慢被磨掉了這點意識。
當年麥姐是透過娛樂媒體、八卦新聞進行專業炒作,白浩南一怒為紅顏的砸酒瓶是被論壇等各種社交網站給宣揚出去的。
伊莎擅長的是競價排名,在她看來所有熱點不過都是用相應價碼換來的結果,等到白華、劉浪加入以後,白浩南身邊真是把炒作這套愈發融合成型。
以前的手段嘗試利用,但更多是現在微信、微博、短影片等時髦的傳播手段。
這當中取名、配文甚至加上粗俗的笑聲,都是有講究的,如果說大量現場拿著手機拍攝影片的觀眾在自發傳播,白華他們整理出來的一條條關於大學生足球隊戰舞的動圖、小影片甚至由此衍伸出來的段子、表情包、嘲諷口吻,才是專業對業餘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