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苦再累我也能給她養大!”
我聽說這件事後,只是笑,可是笑著笑著眼淚便出來了。
是啊,連外婆都不怕,我又有什麼好怕的。
我想,之所以能撐到如今,是因為身體裡源自外婆強韌的血液。
粥繼續放在灶臺上熬著,我拿出摺疊電腦桌,開始坐在顧容易床邊畫稿。
現在的我是自由職業者,但自由職業者卻往往是最不自由的。必須要時刻與自己的懶惰因子做鬥爭,規定出每天的畫稿量,並且確切完成。
雖然如今經濟狀況較之前好了許多,但我卻不敢鬆懈。
我能走到今天,也不過是全憑勤奮。
其實我這個人從小就挺笨,讀書時別人背一遍就能記住的東西,我得背三遍。還好我心大,也沒氣餒——背三遍就背三遍好了,反正只要最後能記住就行。
當初剛進&入這行時,很多次都是接的急件,編輯今天約,明天便要。因為是新人,也不敢討價還價,只能熬夜畫到凌晨三四點,趕緊打個盹睡兩三個小時,醒來後灌下幾杯濃咖啡照常上班,渾渾噩噩地差點沒被車撞。
沒有一個人的職業路不是血淚鋪成的。
畫了兩個小時,手痠頭疼,我便靠在床邊準備閉目休息一會,誰知迷迷糊糊地竟睡著了。
我做了個夢,夢裡時光荏苒,晃眼已是二十年過去。小猴子長大成人,穿著白色婚紗嫁了愛的男人。婚宴熱鬧歡騰,我激動得只顧咧開嘴笑。不知過了多久,婚禮結束,曲終人散,小猴子與丈夫回了新家,而我一個人呆坐在舞臺中央,只覺悲涼孤寂。
這個夢境太過淒涼,我掙扎著醒來,張開眼卻對上一雙俊秀精緻的瞳眸。
瞳眸自然是屬於顧容易的。
也許是剛發過燒的緣故,他的臉頰紅紅的,從白玉般的面板下滲透出來,更顯高潔。他的眸子較平日水潤,眼角也隱隱泛著紅,像是沾染了桃花瓣。
這模樣,真是清俊雅緻,美不勝收。
見到美色,我忍不住看呆了,心臟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我們就這樣大眼瞪小眼,互相望住彼此,那氣氛確實是很……曖&昧。
忽然,顧容易整張臉向著我靠近。我心下大亂,慌忙之中站起身來,道:“餓了吧,我熬了粥,你起來梳洗下,趕緊吃飯吧。”
我的語調很快,顯出了極度的慌張。
說完,我趕緊跑到廚房盛粥。小米粥已熬得融了,黏黏糊糊的就和我現在的心情一樣。
我手心裡浸著汗,幾乎不敢回憶剛才的情景——剛才顧容易靠近是想……做什麼嗎?
我努力穩住心神,開始為他解釋著:也許是發燒之後認錯了人,也許是仍在病中神志不清,也許剛才他的靠近只是我的錯覺?
此時,顧容易從床上爬起來,去到洗手間梳洗。他穿著素淨格子睡衣,腳下是同色系柔棉的拖鞋,頭髮有些亂,整個人有種居家的溫馨味道,平日的清冷再不見蹤跡。
洗手間的門正對著廚房,我暗自側目望去,發現顧容易在對著鏡子刷牙,神情茫然睡意瀰漫,額前一縷發懶散地落下,整個人軟軟柔柔的,完全沒有攻擊性。
也許,剛才他的靠近真的只是我的錯覺吧。
這麼一想,心上大石也放下,我將粥放在桌上,又拿了兩小碟鹹菜配飯。
梳洗完畢後,顧容易坐到餐桌前,開始吃了起來。
我想到之前對他的誤會,便鼓足勇氣道歉:“那個……之前有關你前女友的事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哈。”
顧容易平時吃東西便是輕嚼慢嚥,而如今剛退燒,整個人還處於渾噩狀態,喝粥的速度更是緩慢。
待我說完好半天,他才將嘴裡的粥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