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而陸楓,對趙伯洲的感慨早就習以為常。
其實,論外表,陸楓比趙伯洲還像政工幹部。鬍子永遠剃得趣青,領子永遠扣得周正,連頭髮都是數年如一的髮型。年紀輕輕,嘴角已經有了深深的法令線,足見平日某種動作做的有些過多。
幹部們私下議論,連長是不愛說話,要是真的嘮叨起來,可比指導員能多了。有一回陸楓喝多了,天文地理,古往今來,從原始社會的狩獵,到將來的星球大戰,整整說了一個晚上。把那些一起喝酒的沒醉的聽精神了,醉了的醒了繼續聽。可惜,陸楓說著說著自己給說醒了,打那兒以後,就再也沒多喝過。即使是自己的喜酒,也是點到為止。
現在,他的腦子還不能說停就停。
他想回去看看談笑,至少照顧一下女人的情緒。他告訴自己,好男不和女鬥。女人天生就是給男人添麻煩的,他應該有風度把這個包袱背起來。可是趙伯洲的話又把他的思緒引到逃跑的新兵上,想起前路未卜,就懶得再理談笑。
自己的老婆,還能跑了不成?!
他已經26了,在軍校是優秀學生,在部隊是優秀排長,優秀連長,可是,作為男人,他也許還算不上優秀。如果以一個人的戀愛經歷來衡量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成熟度,那陸楓可能連及格也不夠。
他的夢想就是當兵,當好兵,當元帥。他的青春期,全部“躁動”在對戰爭和將帥如飢似渴的探索中,竟然絲毫沒有注意本來應該關注的物件——女生!
如果不是那次相親,如果那次相親的物件不是談笑,一切都會不一樣……
談笑很快安頓好自己。躺在床上,聽著雪花簌簌飄落的聲音,右手拇指扣在左手手腕上,數著脈搏跳動的頻率。
一二三……這是對付失眠很好的辦法,在母親走後的日夜裡,這個法子幫她走出陰霾,但是今夜,卻不管用了。
她知道什麼東西最管用。但是,如果她可以放肆,就必須承受明天被人發現的尷尬。而且,她不願意為一個——男人——用這種方法。然而,還沒來得及衡量,眼淚已經噴湧而出。心中似乎有兩個小人,一個已經暈倒在地,另一個只能無奈的嘆氣。有什麼麼尷尬難堪,明天再說吧。
今夜,且放肆一把!
談笑放棄的捂住臉。
說不清什麼原因,或者是根本不願意去探究問題的根源,只是在這個時刻,所有的記憶片段在兜兜轉轉了無數個流年之後,終於集中到某個軌道上突然來襲,猝不及防,便悲從中來,不由得潸然淚下,或許未見有多少可觸的痛楚,只是那麼難過,無法自持……
深淵中,談笑看見母親的臉,一樣的潸然。
難道,這便是女人的結局?
談笑坐起身,開啟窗簾,推開窗戶,冷風撲面而來,夾著雪花,冰涼沁骨,這才是她熟悉的感覺。世事當應如此!
就像三年前,那樣的的大雪天,鵝毛大雪覆住故宮角樓的重簷琉瓦。她開著車走在最喜歡的景山前街上,並不知道即將見面的男人會帶給她怎樣的一個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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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談笑的心情變化,她應該不會那麼無助的哭吧?……
第1章 相親
三年前。
京城很乾,水分越來越少。即使預報有雪,多半是安撫人心,平息乾旱的謠言。
談笑關上加溼器,看著外面昏黃的天空,伸手關上顯示屏。
“談笑,這麼早就走了?”
“嗯,有點事。”
“後天你就出差了,利上公司的年度審計檔案看的的怎麼樣了?”
“明天晚上mail給你。”
“好的,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