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揮了揮手,嘆口氣道:“算了吧,他也是受人挾迫。”皇甫雲道:“也不是挾迫。”當下把自己如何跳上這輛馬車簡略說了,穆莊主沉吟了一下,對皇甫雲道:“這位公子如果不嫌蔽舍窮酸,就請上廳堂奉茶,薄水一杯,還望公子笑納。”皇甫雲眼見盛情難卻,當下跟在穆莊主身後,隨他登堂入室。
二人在大廳中分賓主坐定,僕人端上茶水。穆莊主口中說的是“薄水”,端上來的卻是上等的福建安渓名茶“鐵觀音”,幾片軟軟的茶葉浮在茶水上,氤氳著沁人心脾的香氣。穆莊主端著一碗茶,湊到了嘴邊卻不便喝,口中喃喃道:“這茶怎麼這麼熱?”旁邊的僕人小聲道:“主人,這茶是小的沏好多時,主人一直沒空喝的,現已涼透了。”皇甫雲端起茶來,呷了一口,涼嗖嗖的,心想莊主為了什麼事如此心不在焉,連茶的涼熱也分不出了。
突然院內傳來幾聲哈哈大笑,穆莊主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擱,茶水濺了一桌,長身離座,大門外已並肩走進三男一女來。那三個大漢均膘悍無比,而那女的眼波流動,竟是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穆莊主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去,展顏道:“‘嶺南四王’果真是言而有信,應約來協助小弟,小弟實是不勝感激。”四人見皇甫雲站在莊主身旁,均是有些詫異。穆莊主道:“這位是皇甫公子,我剛認識的一個朋友。”穆莊主從左至右對皇甫雲一一介紹,輪到媚王時,她眼波流動地看著皇甫雲,這一眼當真是勾人心魄之至。皇甫雲一一拱手回禮,待到媚王時避開她的目光。
四個人回到廳中坐定了,貪王凜然道:“穆莊主,你就放心吧,有我們在,‘飛天鼠’就是有通天徹地的神通,也不能在青天白日把紫金盃劫了去。”
穆莊主道:“兄臺誤會則個,小弟正是要用‘紫金盃’誘那隻狡猾的老鼠來自投羅網,為中州數家屢屢失竊的財莊擒得元兇,這才邀請四方好手齊來協助。”其時飛天鼠盜遍中州各大鉅富,鬧得四方風雨。其實他邀請眾人協助,捉住飛天鼠倒在其次,更主要的還是在保住自己的家財,然而這樣講來卻冠冕堂皇一些。
貪王又道:“不是在莊主面前誇口,我們四兄妹聯合起來,別說‘飛天鼠’,當世中除了花影劍,能和我們相抗衡的恐怕也沒幾個了……”便在這時,門外一人大聲道:“好猖狂的口氣,除了西門飛花,且不說我們‘生老病死’四大神劍,少林寺四大高僧你們又對付得了幾個?哈哈哈……”
語聲落處,走進來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來,在門口出現如一座鐵塔一般,一進來便大喇喇地在穆莊主面前的座位上坐下了。皇甫雲一看這人,差點失聲撥出,原來這大漢不是別人,正是在天狼山下欲爭奪怒劍而未得手,能把人震成內傷的鐵怒戈。
穆莊主大喜,霍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拱手道:“‘活閻羅’鐵兄也來助戰了,那再好也沒有了。卻不知鐵兄的三位仁兄為何不一道駕臨?”鐵怒戈哈哈大笑道:“放心,我的二哥‘一掌劈死’和三哥‘千刀萬禍’收到我的飛鴿傳書,即刻便可趕到。大哥‘妙手回春’退隱江湖多年,我也不便叫他出來。來來來,快把你的紫金盃拿出來給我飽飽眼福。”
穆莊主聞言心頭一凜,暗道:“你是來相助我驅走‘飛天鼠’的還是來覬覦我的財寶的?”臉色上卻不敢有絲毫顯露,心想緊要關頭可不能得罪了人,只得笑笑應了。
穆莊主右手一揮,兩個僕人過來移走廳中的一張八仙桌,他俯下身子,雙手在壁上搜尋,也不知按到了什麼開關,那壁上“嗖!”一聲開出一個小暗閣來。穆莊主小心翼翼地從暗閣中捧出一個紫金鑲邊的紅木匣子來,輕輕地放到桌上。廳中“嶺南四王”和鐵怒戈均想:“就是不請我們來,料那‘飛天鼠’也找不到這麼隱秘的藏寶之處。”
穆莊主一臉鄭重地開啟匣子,大廳內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