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必克本想說:“我視錢財如糞土。”但想到對這種腦髓裡全是貪念的人講這些話和問道於盲沒什麼兩樣,嘆了口氣道:“貪大叔日後必定財通四海,富甲天下,小侄我如何比得上?”
“誰敢和某家比富?”緩緩的中氣傳來,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從來路徐步走來,笑嘻嘻地看著眾人。
“別聽他的,我三弟外號‘吹王’,除了吹牛皮別無所能,小子,你快想辦法給我弄來銀子,不然我要剝這兩個姑娘的衣裳了。”貪王仍不死心,還在打她們的主意。
吹王側頭瞥了一眼貪王,緩緩道:“大哥何出此言?某家富有四海,這是盡人皆知的事情。陶朱公范蠡曾在小弟手下幹過粗活;石崇只是為小弟看守家財的一個賬房先生而已……”
“三哥口氣不小,不過金山銀山也買不來眼前一個美人兒啊。”一連串嬌嘀嘀的女人聲音傳來,一個眼波流動,濃妝豔抹的美婦扭著腰肢盈步走到眾人面前。
貪王怒道:“三妹,你又發什麼騷勁了。你通知大哥來抓這個臭小妞,說她值得千兩銀子,呸!我看就是把她一塊一塊剁了賣也賣不了五十兩。”
美婦人伸手在貪王胸前撣了撣,道:“喲,大哥看您說的,您怎麼那麼不開竅呢?你把這個小美人殺了,那還值錢嗎?你把她賣到妓院,別說千兩,就是萬兩也有人願意出啊。”
青衣少女聽到“賣到妓院”四個字,嚇得粉頰泛白,緊緊貼在顏必克背後,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貪王聞言跳起來,哈哈大笑:“四妹高見!高見!我這就把她賣掉,連你——”指向十三妹道:“你就半價好了,免得要跟買主砍上半天。”
貪王言罷正要衝過來抓青衣少女,美婦人喝一聲“慢!”一對媚眼環視了三個大哥一週,道:“我指點給三位大哥這樣一塊肥肉,難道你們就不懂得‘先下手為強’的道理?”
貪王斜眼笑道:“三妹,你外號‘色王’,果然開口閉口不離”色“字,莫非你自己也對這臭小妞動心了?呸,呸,呸,你是女的,她也是女的,怎麼可能……”
青衣少女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汙言穢語不斷,雙頰已經羞得潮紅,捂住耳朵不去聽他們講話。
顏必克心中暗道:“這四個人行事古怪,怎麼以前在江湖上沒聽說過?當真稀奇。”瞥眼見色王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正火辣辣地瞧著自己,以為自己頭上突然長出了角,不禁伸手摸了摸。
色王款款移近顏必克半步,深情道:“郎君,我找了你千百年,原來你在這裡。”伸手便欲去搭顏必克的肩,十三妹上前一步擋在她面前,冷冷道:“你幹什麼?好不羞恥!”
色王所有的感覺都被十三妹破壞無遺,不僅大怒:“臭小妞,小心老孃呆會兒整你!”
j就在他們吵吵囔囔的時候,遠遠馬啼聲響傳來,一個兵士打扮的中年人駕馬馳來,馳到近處,翻身下馬,徑直走到顏必克面前,將手中託的一紫色檀木匣子俯首雙手奉上,恭敬道:“我家殿下久慕公子丰采,甚盼與公子見上一面,共同舉杯暢飲,促膝長淡,這是見面禮,不成敬意,請公子笑納。”
說罷轉身便走,顏必克不名所以,捧著匣子呆呆站著,待那兵士騎馬欲行,才趕緊道:“你家公子甚名誰?約在下在何處相見?”
兵士頭也不回,朗聲道:“產河邊燕子樓,我家公子姓名到時必知。”揚鞭馳去,瞬間即逝。
貪王緊緊盯著顏必克手中的匣子,兩眼幾乎都發直了,嘖嘖嘆道:“瞧這木料,這雕刻的手工,光這個匣子就可賣它百兩銀子。小子,你發什麼愣呀,快開啟看看人家送什麼呀。”
眾人也都好奇,這時青衣少女也不那麼害怕了,從顏必克背後探出頭來,“咦!”了一聲道:“這匣子好香。”眾人果然聞得一股如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