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居心?”
隋承志見苗頭不對,急忙出言道:“幫主,這是區區小事,何必動怒傷身。想來屠斐惡賊已然身死,埋與不埋,與大局卻是無關,幫主大人大量,對這等小事,卻又何必斤斤計較。”
水淙“哼”了一聲,不作理睬,眼睛望向典鳴,想聽聽他的說法。
典鳴笑道:“這事該罰,該罰。”向駱大元道:“駱少俠,你做錯了事,那就該罰。來,你當著咱們幫主的面,自罰三杯水酒,幫主高興了,這種小事,也就過了。”邊說邊向駱大元不住眨眼。
駱大元見水淙人模狗樣,氣勢凌人,想到爹媽被他殺了,心中一團怒火燃起,便要動手。突覺腿上一熱,卻是被人用手拉了拉右腿。側頭來看,隋承志道:“大哥,一人做事一人當,這道理,你是知道的。埋葬一個死人,這不是什麼大事,喝杯酒也就是了,是男子漢,你就喝了。”
這當子工夫,水丁已然斟滿了酒。
駱大元眼見隋承志眼含求懇,猛然間想到昨夜設想的全盤計謀,不能因為這點小事,而毀於自己之手。當下收斂怒火,強行忍住,牙齒一咬,拿起酒杯,“咕咚”一聲,便即喝乾。
水丁又倒一杯,駱大元接著幹了。
連著三杯,盡數喝了。
典鳴笑道:“幫主,駱少俠已然知錯,自罰酒水三杯,你老人家念在人才難得的份上,便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他罷。”
水淙見駱大元悶聲不響,自幹了三杯水酒,只道他真心認了錯,又聽典鳴一直為他打圓場,心道:典軍師向來比我聰明,他既然這般說,定有道理。當下“哼”地一聲,白了駱大元一眼,目光掃視眾人一遍,笑道:“來來來,大家別客氣,吃菜,吃菜。”
水淙昨晚喝酒太多,此時腸胃兀自難受,當下不敢多喝,只是吃菜勸酒。典鳴在一旁偷眼瞧著,“嘿嘿”冷笑,不時向英雄五虎擠眉弄眼。
七人邊吃邊聊,閒話家常,只說些太湖山賊的歷來惡行和江湖上的扯淡事情,卻都不著正調。
直到月色深沉,燭光明亮,水淙有些困了,方才站起身來,打個哈哈,道:“本座有些累了,都散了罷。”一擺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眾人見他去遠了,相互看看,眼神作番交流,典鳴輕聲道:“待會老地方見。”五虎會意,這才散了,各自回屋休息。
中夜時分,典鳴果然來了,於水若寒屋中會著五人,詳細密謀刺殺水淙之事,二更時分,方才離去。連著三日,日日如此。
這三日中,水若寒等人已將如何刺殺水淙、如何營救父母、萬一刺殺失敗如何逃離英雄村諸事,詳細加以安排設想,但求萬無一失,只等時機成熟,即便動手。
水若寒時常會想起水玲瓏,一想到她,一顆心便“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只不知道她現在人在哪裡?想問水丁,卻又不好意思開口。閒來無事,日日去逛那花園涼亭,卻也撞不到她面,心中只覺空落落的,失魂落魄,一想到要取他父親性命,以後卻怎能再與她見面?一時之間,忐忑不安。
水淙卻仍是矇在鼓裡,日日只顧邀宴六人吃酒,收買人心。但見五虎對他恭敬有加,彬彬有禮,就連那魯莽的駱大元竟也變了性子,不似先前那般傲慢無禮,粗聲大氣,滿心以為收服了五人的心,心中高興不已。
盛夏季節,天氣炎熱,高溫無雨,接連三日。到得第三日上,天空中烏雲蓋日,電閃雷鳴,卻是下起了一場暴雨,直落了半天。暴雨過後,一道彩虹劃破長空,光亮耀眼,屋外空氣清新,人在屋中,只覺涼爽。烏雲卻是遲遲不散,遮住了太陽。
是日中夜,典鳴又來,笑道:“眼下時機成熟,明日便可成事。大家做好準備,一切依計劃行事,不可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