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顧承麒只是客套,現在倒是真的放下心來了。
略一頜首,並沒有再跟丁洛夕糾纏下去。
她懂她的身份,這樣最好。
他並沒有自己高人一等的感覺,只是這兩年,想著用手段攀上他的女人,實在是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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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總以為宋雲曦死了,她們就有機會了。
卻不知道,沒有宋雲曦,他的心也死了,又怎麼可能給那些女人機會?
進了包廂坐下,坐在他身邊的人,多了一個顧承耀。
幾個月前,顧承耀的妻子姚友芊為了救他,替他擋了一槍。
讓顧承耀也變得跟自己一樣,是一個痛失所愛的男人。
他聽顧靜婷說過一次。顧承耀當時是想殉情的。只可惜讓顧靜婷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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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今天他就不會再有這個好兄弟了。
顧承耀坐在那裡,也不說話,只是悶著喝酒。
今天明明是顧承麟提議來慶功的。因為顧承耀又搞定了一個收購案。
可是看他這個樣子,哪裡有半點想要慶功的意思。
“承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魔。
他擋住了顧承耀手裡的杯子:“不要這樣喝,容易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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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耀向來神采飛揚的黑眸,此時如死一般寂靜。
直直的對上他的眼,聲音極輕,又冷:“醉了,更好。”
清醒的時候,他是看不到姚友芊的,只有在喝醉的時候才可以。
他很想姚友芊,很想,很想。
可是那個女人,已經離開了,而且,永不會再出現。
簡單的四個字,顧承麒卻懂了他的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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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有人為愛而瘋,有人為情入魔。
他們兩兄弟,都已經瘋魔了。
這是死結。無解。
顧承耀在思念姚友芊,而他卻在想念著宋雲曦。
醉,也好。但願今天,她會入他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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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洛夕跑得很快,醫院那邊得來訊息,說是找到了合適的腎源。
母親住院已經近三年了。她每天,每天都在等訊息。
她沒有放棄過希望。也希望可以早日給母親做手術。
她用最快的速度趕往醫院。
母親的主治醫生姓黃,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眼裡有幾分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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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的時間,他倒是看得清楚,這個小女孩懂事又本分。
可惜的是母親生病,重擔壓在她身上,真的是太可憐。
“洛夕。我們昨天得到一個新的腎源。經過配對,你母親可以配對成功。如果你們家屬願意,手術也可以在這幾天安排。不過——”
“手術費是嗎?”丁洛夕咬牙:“要多少?我們願意湊。我們可以湊的。”
她眼裡的急切,希望,是那樣明顯,黃醫生在心裡嘆息。
“三十萬。”輕輕四個字,讓丁洛夕的臉色有些微的變了:“洛夕,你母親做透析也這麼多年了。現在好不容易有腎源。我也希望可以為你母親做手術。可是這三十萬,也只是手術費,還不包括後期的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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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腎,還有一個觀察期,磨合期。
每一個關,都是有風險的,可是,也都是要錢的。
“沒關係。我們出。”三年了。丁洛夕一直等著這一天:“黃醫生,你是一個好人。我求你,安排手術,我這兩天,會把錢交過來。”
“洛夕。”黃醫生看了丁洛夕三年,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