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郡王無心多說,應了一聲,便又匆忙離開了。
韓王世子低聲說了句:“到底是親兄弟兩個,一聽大堂兄昏厥,啟堂弟可真是著急上火。”
這可未必!
如果安平郡王真的這麼在意兄長,今日在椒房殿裡怎麼會故意出言挑唆,又和顧莞寧言語爭執?
韓王世子絕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當著他的面說這些,擺明了是在裝模作樣。以為他是傻瓜不成?
魏王世子心中哂然,口中卻未說破,只道:“我們兩個都這般著急,啟堂弟憂心重重也是難免的。”
韓王世子又嘆道:“只盼著大堂兄別被氣出個好歹來。皇祖父一向最疼他,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皇祖父也會寢食難安。”
魏王世子接過話茬:“吉人自有天相。大堂兄福澤恩厚,一定能撐過去,不會有事的。”
“說起來,今天的起因還在顧二小姐。”提起那個光芒四射令人不敢直視的顧莞寧,韓王世子的話語裡多了一絲異樣:“可惜這般出眾的少女,和大堂兄大概是有緣無分了。”
魏王世子立刻皺眉:“這等事情輪不到你我議論,還是慎言才好。”
兄弟兩個各自唏噓幾句,才回了寢室歇下。
兩人各自的真實心情如何,其實可想而知。
平日有太孫壓在眾人頭頂,齊王世子也格外優秀出色,他們兩個不免被映襯得黯然無光。心裡暗暗憋著一股悶氣。
現在見到齊王世子和太孫正式撕破臉皮鬧翻,心裡不知有多快意。
最妙的是,太孫被氣得病重,齊王世子又被禁足。安平郡王到底還小一些。這上書房裡,豈不就輪到他們兩個出頭露臉了?
……
太子府離皇宮極近,出了宮門,騎上駿馬,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
安平郡王急匆匆地回了府,連自己的院子也沒回,直接就去了梧桐居。
梧桐居里此時一片燈火通明,太子太子妃俱在,李側妃於側妃和三個郡主也都守在一旁。
安平郡王拱手給太子太子妃行了禮。
太子妃滿心焦慮,無心說話,隨意地揮了揮手。
太子也緊皺眉頭,沉聲問道:“阿啟,你怎麼忽然回來了?”
安平郡王如實說道:“兒臣在宮中驚聞大哥陡然昏迷不醒的訊息,心中憂慮不已,特意連夜趕了回來。不知大哥現在如何了?”
於側妃一雙妙目落在安平郡王滿是憂慮的臉上,輕聲答道:“太孫依舊昏迷未醒。尹院使奉旨領了太醫院的幾位太醫來了府裡為太孫看診治病。說起來,也只比郡王早到了片刻罷了。”
於側妃不動聲色間,就點出了安平郡王心憂兄長的事實。
安平郡王立刻接過話茬:“大哥陡然病重,我這個做弟弟的,心中焦慮難安,恨不能以身代之。”
太子看向安平郡王的目光頓時溫和了許多:“阿啟這麼急著趕回府來,可見手足情深。”
於側妃抿了抿唇,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太子妃看著父慈子孝的這一幕,卻覺得格外刺目。
太孫躺在屋裡的床榻上,人事不省。太子倒是有心情在這兒誇讚起安平郡王來了。
“殿下若想誇讚阿啟,多的是時候。”太子妃一個按捺不住,衝口而出:“現在阿詡還躺在床榻上,殿下難道就不憂心嗎?”
第三百一十二章 叱責
話一出口,太子妃就知道自己失言了。
果然,太子的面色陡然沉了下來,冷冷地看了太子妃一眼:“你說這話是何意思?莫非是在指責孤為父不慈?”
太子心情好脾氣好的時候,在太子妃面前也不會端著架子。像這般自稱孤的,顯然是動了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