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一緊,自己今天的話,會不會說得太多了?
幾乎只是那一瞬間,太太的臉色就柔和了許多:“那好吧。還是打她二十大板吧。如若再犯,決不輕饒。”
香非謝了恩,被拖了下去。臨清三人陪著太太又說了一會兒話,一同用了膳,各自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太太對著鏡子取頭上的髮簪之時,突然問道:“梧紅,老爺回了沒?”
一個穿紅的丫鬟連忙道:“回太太,老爺酉初就回來了,和幾個大人在書房裡說話。戌初老爺親自送了幾個大人出門,又回了書房。”
太太閉了眼,然後對著她們道:“你們都退下,王嬤嬤留下。”
王嬤嬤伺候著太太沐浴;給太太擦洗著手臂,一言不發。太太的聲音有些疲憊:“嬤嬤,你看那個丫頭如何?”
“奴婢今日看著,她落水之後,好象忘記了些事一樣。”王嬤嬤想起臨清一口一個女兒的樣子;以往幾乎都是冷眼對太太的。
太太睜開了眼,眼睛在氤氳的水氣中更加明亮:“我覺得,她倒好象聰明瞭許多。”
王嬤嬤笑道:“再怎麼聰明,也要太太您做主。她畢竟只有十三歲,經過的事情少。莫不要說別的,光是她以後想要有個好的出路,也得有父母之命。”
“她的事先放著吧。讓你挑的人,挑得怎麼樣了?”太太沉默了一陣,的、聲音凌厲了許多。
王嬤嬤的手一頓,然後才說道:“奴婢挑了綠沁和萍衣,太太要看看嗎?”
太太復又閉上了雙眸,輕聲道:“萍衣吧。以我的名義,現在就送點心過去。”
王嬤嬤垂下了眼,眼裡流露出了一絲疼惜,半晌才道:“是。老奴遵命。”
翌日清晨,臨清去給太太請安,剛走進上房,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
鍾姨娘洛姨娘都在,甚至連久病的桂姨娘也在場。臨清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輕手輕腳地走進去,給太太行了一個標準的禮:“女兒給母親請安。”
太太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說道:“坐吧。”
臨清又給姨娘們行了禮,走到了姨娘們的對面那一溜椅子上,挑了第二個椅子,她剛坐下,抬頭就看到了洛姨娘看過來的目光。一張瓜子臉,一對丹鳳眼,還有些清冷的氣質,好一個美人啊。
洛姨娘只看了臨清一眼便垂下了頭。桂姨娘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鍾姨娘喝著茶,壓根就沒有看任何人;只是臉色有些白。
所有的人都沒有說話。臨曉和臨心半晌沒有來。臨清心裡好奇,本欲低頭;突然想起自己只是小孩子,索性抬起了頭,大大方方地表現自己的好奇心。
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抽泣,臨清看到鍾姨娘的頭倏地就抬了起來,那頭上插著的珠釧劇烈地晃著。她的臉色已經變得極其難看。
太太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把她帶上來!”
“不,我不進去。我沒做錯什麼事!”一個悽聲高叫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臨清看到鍾姨娘的身子稍微動了動,太太手中的茶盅啪地一聲放在了桌子上,高聲道:“磨蹭什麼!”
門外傳進了王嬤嬤的聲音:“快進去!把她的手掰開!”
外面一片嘈雜,然後一個半披著頭髮,衣裳凌亂的人就被帶了上來,還在不斷地抽泣。
王嬤嬤跟在她的後面,見到太太以後,連忙上前彎腰行禮道:“太太,逢月帶來了。”
太太的臉色已經垮了下來,開了口:“逢月,你昨晚去了哪裡!”
逢月只是哭,並沒有說話,全身都一抖一抖的。王嬤嬤一腳踢到了她的背脊上,罵道:“小蹄子!太太問你話呢,你在這裡哭誰的喪呢!”逢月依舊不說話,只是伏在地上抽泣。
太太的眸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