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穩婆無法,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開始準備熱水和接生用的東西。
很快宋佳人就感覺到肚子一陣陣劇烈的收縮,疼的她大汗淋漓,咬住嘴邊的布團。
「夫人,當您感覺到肚子收縮的時候,請用力,如果不收縮的時候,就不要用力。」
顧禎看著她如此痛苦,心都揪成一團,手邊的手帕不住的給她擦汗,心疼的吻著她的額頭「不要怕。」
當下一波劇烈的收縮來的時候,宋佳人感受到下身排山倒海般的痛襲來,握緊顧禎的手用上全身的力氣,指尖陷進他的手臂掐出血痕,顧禎全然不在乎,只凝眉注視著她。
宋佳人一度昏迷過去,很快又被痛醒過來,生產時間一長,她有些脫力,費勁的睜開眼睛,看到顧禎滿臉焦急,神色堅定,嘴角緊抿。
「別睡,再堅持一下。」
顧禎眼睛裡一片血紅,藏著壓抑的恐懼。
看他這樣擔憂心傷,宋佳人反而不怕了,疼的小臉慘白,扯出一個並不好看的笑來「別擔心,沒事的。」
又一陣熟悉的收縮來了,她深呼吸一口氣,拼命使上全力,尖叫著「啊…」
「快出來了,夫人用力,馬上要生出來了。」穩婆驚喜的大喊。
宋佳人咬住嘴邊的布團,又一個用力,感覺身下一鬆。
聽見穩婆的道喜「生出來了,生出來了。」
宋佳人心下放鬆,乏力的陷入黑暗。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室內燃著昏暗的燭光,身旁是守著她的顧禎,看見她醒過來了,剛才死灰般的眼眸瞬間亮起來,激動卻小心翼翼的抱住她「你終於醒了。」
宋佳人好有些不舒服,全身都沒有力氣「孩子呢?」是男孩還是女孩,長的好不好看,是不是健康?
顧禎嗓音低啞,含著濃烈的心疼「孩子在小床裡睡覺,是個男孩。」
回想起生產的過程,對他來說簡直是個噩夢,他差點以為她堅持不下去了,令他難以想像當時的恐懼,甚至覺得要是她沒了,他該怎麼辦,還有一瞬間後悔讓她生孩子,早知道,他寧願沒有子嗣,也不讓她冒這麼大的風險。
「再也不讓你承受這樣的痛苦,孩子有這一個就夠了,以後再也不生了,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就足夠。」
宋佳人感動的眼眶微紅,想到坐月子不能流眼淚,才強忍住「嗯,我們都要好好的。」
顧禎把包成一團的孩子從小床上抱到她身邊,面板紅紅的有點抽抽巴巴的,胎髮濃密,睡醒了也不吵鬧,就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她,她心裡變得柔軟想哭。
若說之前還對這個突然到來的小生命有些不知所措,現在則是舐犢情深,誰也不能越過他,顧禎也不行。
小寶寶只醒了一會兒就又睡過去了,宋佳人不然顧禎把他抱回去,放到榻裡摟著,看著他睡。
「這…你不是說做出這個嬰兒床讓他自己睡麼。」顧禎有些吃味,當時她說的可好了,說讓孩子從小鍛鍊獨立,不能依賴父母,現在她完全忘在腦後。
宋佳人心虛的看了一眼那個木匠打造出來的嬰兒床,依舊不願讓他回去「等過兩天再說,他還太小,需要母親的氣息有安全感。」
顧禎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也無可奈何,只能等夜深人靜宋佳人和孩子都睡著後,再孤獨的去書房睡。
遠在京城的顧慎和蘇愫又送來了大禮,邊塞眾官吏都想來道賀,但一想到知府家馬屁拍在了馬腿上,就歇了無用的心思,只讓家裡的管家送上賀禮,聊表心意,其他拜貼什麼都都是不敢送的。
那位知府自從得罪了親王以後,什麼油水的差事都沒接到,也沒人再和他來往,以前和他混在一起的官吏如今都視他如洪水猛獸。
這段時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