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睡覺,直到一個多小時之後眾人才得到了命令。
司令室裡面燈火通明,軍艦的確遭到了襲擊,各個觀察哨都沒有發現有敵人射擊的情況。加上的確有爆炸和船體感受到的衝擊,最後司令部大概判定是軍艦有可能觸碰到了水雷。有了方向之後指揮室裡面並沒有感到輕鬆。船體受的傷有多重?雖然水雷沒能炸穿船體,損傷定然還是會有的。能在日本海佈雷的只有明治政府一家,這是那些飄散的水雷偶然與軍艦相撞,還是日本人有意在航道上佈雷?這些事情都是個未知數。
水雷攻擊不像水面艦艇的攻擊,可以發現或者預防。水雷在夜晚很難發現,若是再碰到水雷的話,軍艦總是有遭到創傷的可能。這種感受實在是太糟了。
通訊單位二天早上把重慶號撞上水雷的事情提交給了軍委,某種意義上這是中國海軍在日本海軍這裡的第一次“吃虧”,大家的情緒都不是很好。
韋澤也發現了他以前並不太重視的事情,戰爭的不可預測性實在是超出他的想象。日本故意在航道上佈雷的可能不大,重慶號的運氣看來是非常不好,撞上了之前明治海軍釋放的水雷。這種事情就非常討厭,戰列艦可以仗著皮糙肉厚硬抗,若是此次撞雷的是一艘民船呢?以民朝的艦體強度,這枚水雷大概可以在民船船體上炸出一個洞來。這時候中國又該怎麼應對如此局面?
之前的時候,韋澤還覺得可以任由日本自己內戰。多流些日本人的血,韋澤並沒有任何內心的愧疚感。可這枚水雷就讓韋澤感覺到這種想法或許有些一廂情願。民朝的亞洲部分與美洲部分的商業與人員來往越來越多,日本海還是一個比較密集的航線。難道就讓中國船隻賭自己會不會撞上水雷麼?
政治局開會討論此事,汪海洋雖然是常委,卻不敢在這個問題上插話。他畢竟不懂。主要發言討論的則是軍方與外交部。
到底該怎麼辦,選擇看似不多。勒令明治政府不允許使用水雷?民朝對明治政府乖乖聽話的非常不樂觀。明治政府自然知道北海道軍背後的勢力是民朝。與明治政府說此事就只會讓明治政府感覺到可以抓住中國的某些痛腳。更何況明治政府的海軍並沒有壓倒性的優勢甚至可以說有相當的劣勢。水雷就是明治政府的重要武器之一。難道民朝說不讓明治政府用,當明治政府面臨滅亡狗急跳牆的時候,他們還有什麼好怕的呢?於是討論方向就傾向於乾脆把明治政府幹掉算了。
汪海洋也覺得這麼解決問題大概沒錯。可韋澤的意見讓汪海洋有些意外,韋澤說道:“如果我們準備吞併日本,這麼幹倒也沒什麼。既然我們沒有吞併日本的打算,讓明治政府繼續存在也沒什麼不好。”
“為什麼?”汪海洋忍不住問。
韋澤對汪海洋說道:“北海道現在願意和我們全面合作,是因為他們需要我們的支援。為了得到我們的支援,他們自然要盡最大可能維持和我們的合作關係。如果北海道政府統一了日本,我們自然不會這麼簡單的繼續支援他們。合作就會變得比較困難。那時候難道我們還要立刻翻臉不成?”
汪海洋一時沒話說了,在民朝的官員看來,韋澤都督是一個有些類似聖人的存在。現在汪海洋突然發現韋澤都督在冷酷考量問題的時候,一點都不像是聖人,更像是一個酷吏。沒有溫情脈脈的幻想,更沒有對理念的熱忱。就是單純的一個能否實現的標準。然而汪海洋看著軍方和外交部負責人都是一副本該如此的平靜表情,他也不敢再去問。
外交部長李新說道:“我們讓他們停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