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線的盡頭可以看到幾個黑點,前方的人扯開嗓子大吼道:“就在前面了,加把勁。”
已經精疲力竭的人們終於被這即將到達的目的地鼓舞起了士氣,想到溫暖的帳子還有熱乎乎的熱湯,吆喝著讓身。下的馬匹加快步伐,打起精神朝兵營進發。
連續一天一夜馬不停蹄的趕路,厚實的積雪讓馬匹的行動更加遲緩,蠻夷馬韌性極強也經不起這等長途跋涉,剛一到兵營還來不及牽回馬廄,許多匹馬紛紛累的趴倒在地,再站不起來。
兩百多人被帶去了分別不同的幾個帳子裡歇息,齊渃跟著齊浱後面走到一箇中央的帳子裡,較其他的營帳相比更加大了許多。
守在帳門兩側計程車兵看到齊浱齊渃,馬上進去通報,過了一會另外一個士兵掀開帳簾請他們入內。披風上的雪片還沒融盡,旁邊來的兩個侍衛替他們將披風解下拍去上面的雪粒掛在一邊的衣架。
帳子的中央擺了一張紅木案子,後方坐著人已是走出案後,站在齊浱與齊渃面前抱拳道:“臣秦典拜見齊浱殿下公主殿下。”
來者穿著魚鱗冑甲,青綠色的冑甲正面是銅質的怒吼雄獅頭像,大昱武一品為麒麟,二品為雄獅,對方華髮長鬚,常年邊疆征戰雖只不過四十有二,卻是比起那些京城裡養尊處優的官員,顯得年老許多。
“秦將軍免禮。”齊浱這是第二次見到秦典,第一次還是十年前,當時秦典正值壯年意氣風發,只不過十年相隔對方已儼然蒼老了許多,而他也從一個只有十歲的孩子變成了青年。
秦典讓侍衛搬來了兩個椅子讓他們坐下,稍稍端詳了齊浱與齊渃的樣貌,欣慰的點頭笑著說:“十年未見,齊浱殿下已是一表人才了啊。”轉而又是望著齊渃,不禁讓他想起當年才華橫溢母儀天下的皇后,“公主金枝玉葉此地蓬門蓽戶,還望公主見諒。”
“將軍不必多慮,我在塞外早已習慣如此,還覺得此處比皇城更讓人輕鬆的多。”
毫無高姿的稱謂讓秦典釋懷一笑,捋著花白的鬍子感慨道:“不愧是奚木瓊的女兒,老夫當年大字不識半個拜師奚家,若不受你們外祖父教誨,哪有如今的我。”
說話間,外面走來一個士兵,手裡拿了幾件灰黃色的棉衣,還有簡單的皮質冑甲,秦典示意讓兩人各自拿去一套,解釋道:“少則五日,多則半月,末將便會號令二十萬大軍回京,這段時間裡還請兩位暫住在營裡。”說到這看了一下兩人從頭到腳的胡服,“軍營里人多還是低調行事為上。”
兩人點頭明瞭,隨後齊浱留下與秦典商討之後的行動,而齊渃由一位侍衛帶去一處營帳,這裡就是齊渃之後暫且住下的地方,進帳裡換上棉衣穿戴上輕薄的皮甲,將過長的褲腿塞入皮靴裡,又學著剛才見到士兵的樣子,把長髮用一根巾帛束起。
兩個多月的塞外生活讓齊渃褪去十多年來弱不禁風的樣子,稍稍曬黑的肌膚和下顎俊朗的線條,略顯寬大的戰服,讓齊渃看上去倒像個初入軍隊的少年。
穿戴完畢走出營帳,齊渃四處走動看了周圍的佈置,風雪已經比之前的小上了許多,兵營中計程車兵除了來回巡邏的幾個,其他人都在另外一邊操練,齊渃繞開聲音走到後方,在一個土坡上迎著北風佇立了一個人影。
人影太過落寞,低頭似是看著什麼,毫無察覺身後走來的齊渃,直到腳下踩斷了一根枯樹枝,那人才從自己思緒中脫出,回首盯著離自己幾步之隔的齊渃。
“大小姐。”閔煥快速的將手中的東西納入懷中,轉身對了齊渃行禮。
齊渃識趣的沒有走太近,只是走到土坡的另一邊迎了吹面而來的北風,剛才閔煥雖馬上將東西收回,不過那一抹五彩斑斕的色彩,依舊沒有逃過齊渃眼睛,眼前除了被白雪掩蓋的大地,再也看不出其他,甚至他們前不久剛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