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作家?我可是你的忠實粉絲啊,你來探班我高興都來不及,自然沒有打擾不打擾之說。況且……莫總可是早就知會過了,我很期待今天的會面。”
他上前一步,牽起李琦的手剛要吻上去,莫書硯把李琦略有些浮腫的小手抽了出來,動作輕柔卻堅決,眼神略帶警告,杭雲陽愉悅地笑了起來,“阿硯老師,莫總,這裡人多,跟我去隔壁休息室喝一杯下午茶如何?”他著重強調阿硯兩個字。
莫書硯不做聲,李琦笑容略帶深意:“麻煩你帶路,不過杭導叫我李琦就可以,老師二字我萬萬不敢當。”
“不甚榮幸。”卻對改稱呼隻字不提。
杭雲陽是個很會享受的人,他的休息室佈置得不僅舒適齊全,連擺設也很雅緻,甚至還有個小型觀影裝置,幾百張影片整齊地擺在一旁的書架上。李琦現在對於這些已經見怪不怪了,也不做評價,跟著莫書硯坐在沙發上。
“希望之前的事沒有給阿硯老師和莫總帶來誤解,事實上我在生活中是個很溫和的人,只是工作中為了激發演員最大的潛力,拍出更好的作品不得不做出那副樣子,二位一定能夠理解我的這種無奈吧?”
李琦信他才有鬼,這傢伙一定是個毒舌又兇惡的可怕的男人,但她面上還是笑得真誠:
“是,工作上的事的確由不得自己,導演不好當。”
杭雲陽笑容更深:“阿硯老師你能理解我真的太好了。老實說,我一直以為寫下這樣好作品的作家一定是個飽經滄桑的成熟女人,沒想到阿硯老師你本人會這麼年輕,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而且已經結婚了,這更叫我吃驚,也很失望……”
莫書硯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杭雲陽卻絲毫不理會,“你的小說我拜讀了不下十遍,從你的作品中我能讀出你對人性的把握很準確,卻也感覺到你對命運的無奈之感,那種無力,拼命掙扎卻最終走向深淵的脆弱,我覺得感同身受。我想,是不是在現實中,你也遇到了巨大的阻礙,使得你不得不屈服?”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莫書硯,“如果有的話,也許我可以幫你呢。”
莫書硯臉黑成了鍋底,李琦噗嗤一聲笑了,她安撫地拍了拍他手背,轉頭對杭雲陽道:“一直聽說一個好的導演首先一定要想象力豐富,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小說是虛構的,也許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作者的思想,卻不是絕對的,畢竟那麼多文字,究竟哪一句是真心,哪一句是假意,連作者自己都分不清,旁人就更難置喙了。關於杭導的問題,我倒是可以解答,沒有哦,沒有什麼使我為難或屈服。畢竟,我老公是莫書硯啊。”
莫書硯的臉色瞬間從陰轉晴,而杭雲陽則青了臉:“你不是因為忌憚著誰才故意這麼說的吧?”
李琦笑意更深:“杭導,看來電影拍多了也不好,總喜歡腦補。”
杭雲陽笑了笑,“李小姐既然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多管閒事了。”
總算改了稱呼,李琦聳聳肩不說話,莫書硯道:“高夏小姐什麼時候能到?”
杭雲陽無奈道:“這個我可無法預測,畢竟這位小姐與旁人不太一樣。”
李琦聽了後很好奇,這個刺頭竟然也有管不了的人?早聽說高夏的來路很神秘,沒想到連杭雲陽這種人都忌憚,想了想她道:“今天有高夏的戲份嗎?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看她拍戲的樣子,至於簽名,要不到就罷了。”
杭雲陽笑道:“這個就簡單多了,今天下午她有一場戲,可以提到前面來拍。”
……
這場戲是在精神病院門口,成年後的陶想(高夏飾)接自己的叔叔陶輝(劉維飾)出院,在醫院門口的一段對話。
陶想漆黑的眸子看不出悲喜,她紋絲不動看著那個男人走近,嘴唇動了動,終究什麼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