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肉體的歡樂中,陀思妥耶夫斯基找到了那種突然進入永恆的感覺。他感到,在與女人,尤其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奇妙的肉體接觸中,在銷魂的性行為和高潮極樂瞬間,他趨近了上帝,他就是上帝。
由於安娜想要塑造一個完美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形象,所以一切有損於這一形象的東西她都透過各種渠道銷燬,她毀掉了不少能夠揭示陀思妥耶夫斯基秘密生活的材料。從現存的資料上看,我們至少可以確認他有著強烈的戀物癖傾向和###傾向。女人的腳總能給他以強烈的快感,腳彷彿是他獲得強烈性快感的一個源泉,他在不少信中總要提到女人的腳,正如正常人提到他所愛之人令人銷魂的櫻唇一樣。
陀思妥耶夫斯基並不避諱他的嗜好,當時他的一些朋友都知道他在這方面的怪癖。他特別喜歡把他古怪的想法在信中告訴安娜,在他不在她身旁的時候,不能用行為給她快感時,他就用語言來刺激她,使她獲得他希望能產生的興奮感覺。他還自覺在這方面比別人更幸福。在一封給安娜的信中,他這樣寫道:“假如別人偷看了我們的信,讓他們羨慕去吧!”
從現實生活的真相看,作家、藝術家的生活離所謂的體面人,離道學家所提倡的高尚生活相距甚遠。但是他們從來不像道學家和芸芸眾生那樣畏懼生活,逃避生活,而是勇敢地面對生活,無條件地接納生活,接納誘惑,接納生活的全部。作家、藝術家更清楚地知道什麼是生活,什麼是誘惑。因為他們熱愛誘惑,直面誘惑,屈服誘惑並戰勝誘惑,透過親身經歷,他們對誘惑有深刻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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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直面生命的境遇(9)
美國當代文學家哈里·克羅斯借用英國唯美主義大師王爾德的話說過:“消除誘惑的唯一方法,就是屈服於誘惑。”行動是一種淨化的方式和力量。一旦接受了誘惑,它也就不再構成誘惑,而它的誘惑之力也就隨之遁逝了。
也許當初他們投身於這種反常生活的時候並沒有預先設想要從這種生活中獲得經驗,創作藝術作品,可它們總是在不知不覺中為他們的藝術創造活動做了準備。
從某種意義來說,沒有實際的生活體驗,也就不可能有銘心刻骨的體驗和感受,自然也就不可能創作出藝術作品;不進入反常的世界,就不可能從本體的意義上去理解反常世界的種種變態現象。陀思妥耶夫斯基之所以能夠寫出震撼人心的藝術作品,也許正在於他對所描寫的生活有著切身的體驗,他並不是靠道聽途說來寫作的。因此,在注意陀思妥耶夫斯基病態的生活方式、病態的幻想嗜好、病態的行為和由他所熟悉的被社會遺忘或遺棄的人構成的世界時,不要忘記他為世人留下了《白痴》、《被侮辱與被損害的》、《卡拉瑪佐夫兄弟》等極富於感染力的藝術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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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風月溫柔鄉(1)
1949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美國現代著名作家威廉·福克納,曾對另一位榮獲諾貝爾文學獎的拉美作家加夫列爾·加西亞·馬爾克斯說道:“作家最完美的家是妓院,上午寂靜無聲;入夜歡聲笑語。”
在正宗的文學史裡,哪怕是在最為詳盡的文學史裡,我們也不可能找到這樣的記述。不過,這並不是什麼人無聊的杜撰,而是記述在當代哥倫比亞作家馬爾克斯與另一位哥倫比亞作家兼記者門多薩的一次談話錄裡的原話。福克納的驚人之語並不是為了驚世駭俗,惹人注目,也不是為了幽默調侃,更不是信口胡說,而是自有其深刻的蘊意,不然馬爾克斯就不會表示苟同,更不會告訴門多薩了。看來妓院對於他們有著某種吸引力,讓我們首先看看曾經光顧煙花青樓、與青樓女子有著肌膚之親和浪漫情懷的作家、藝術家都有誰:
俄國作家、《戰爭與和平》的作者列夫·托爾斯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