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斷,腿上的傷口隨著天氣的轉冷,變得冷硬,沒有一點知覺。
“大哥,對不起。”他轉到南棋一邊,隔著車窗的簾子,對外面吹著風雪,滾著輪子的南棋說。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自己只是想減少內心的愧疚,出來找錚兒,偏偏在不斷的麻煩人,感情靠人撮合,身體也要靠人扶持,他蘇然,何以變得如此無用。
車外的南棋,紅凍的大手乾裂的炸開皮肉,他依然如春風和煦,寬慰著車內的人:“蘇然,你再忍會,快到了。”真的快到了嗎?前面的路彎彎曲曲,看不到盡頭,輾轉的車輪上沾染手心的血跡,滾進雪內,深深的埋葬。
蘇然苦澀,知道南棋在哄他,也不搭話,一手撐起身體,一手爬上受傷的大腿,靠近包紮的傷口處,握成拳,心一橫,重重的敲下,傷口結合的肌理硬深深被撕裂,大腿上傳來撕痛。
不夠,還不夠忘記身上的異癢。
拳頭如搞藥,又不斷的敲擊著,白色的布條上,逐漸變成紅色,傷痛徹底化開,逐步漫延到骨髓,終於感受到刺骨的痛徹心扉,他才停止。
額頭上有些忍耐痛楚的汗珠,他躺靠在車側,試了下汗液,蒼白的笑了。
寧可痛著,也不願忍受身體上的瘋癢。
“南公子。”一路跟著的年輕馬伕,倒算是有情有義,沒有受累逃避。這時,他高興的指著前面小路的樹林旁,“那裡有人。”
南棋抬頭,注意前方,果然,有個修長偉岸的男子,穿著在風中颼颼飛揚的青色斗篷,立在樹上。
但願不是山賊強盜,南棋可不會認為那個男子是什麼良民,他喚著馬伕,繼續前進,不要管樹上的人。
馬車艱難的朝前緩進,在接近男子後,男子縱身一揚,漂亮的迴旋,落在馬車前。
南棋被迫停下馬車,抽了一口氣,難道真是搶劫的?
只見男子斗篷遮蓋全身,腳穿黑色馬靴,斗篷帽沿下,一雙鷹眼炯炯有神,高挺的鼻樑下,淡色的*冷酷的抿著。
“這位大俠,我們還要趕路,能否行個方便。”南棋有禮的抱拳,不管是不是搶劫,先不要魯莽判斷。
男子唇線一動,聲音渾厚:“從哪來,往哪去。”
“我們從天陌趕來,前往宜國。”
男子冷麵的表情出現細微的裂縫,“車上是否還有人。“
南棋道:“令弟身體虛弱,不易出來。”
男子輕輕一躍,跳到馬車座位上,南棋想要阻止,男子刷的拉開車簾,一陣風雪肆意吹進馬車內,車內的蘇然感到吹進來的寒冷,搜搜發抖的撐起身體,驚嚇般的看著突然冒出的人。
南棋有些不怒,“令弟身寒,請大俠自重。”
男子不說話,鷹銳的目光印著蘇然異樣的身體,他一腿跨進車內,坐在蘇然一旁,蘇然有些後怕,往旁邊縮了縮,男子伸出左手,不讓蘇然逃避,直接抓住他的手臂,嚴厲的喝止。“別動!”
不明所以的蘇然只能讓他抓住自己,車外的南棋,看男子的行為,令他有些擔心男子是不是對蘇然有所圖謀。
男子捋起蘇然的袖口,壓在自己腿上,手指理著脈象,開始搭脈。
門外的南棋和馬伕面面相窺,男子出人意表的行為,叫人猜不透在想什麼。
蘇然也被男子的行為矇住了,他這是在救自己嗎,一時間,車內車外寂靜起來,僅有風雪呼嘯聲不停的傳進馬車。片刻後,男子放下蘇然,踏出馬車,背對著南棋:“你們上車吧。”
經過剛才的事,南棋認定男子不像壞人後,朝馬伕點點頭,兩個人跳上馬車。
男子揚身飛到最近的一棵樹上,剛才跟蘇然搭脈的是左手,他從斗篷內伸出從未動過的右手,只見右手纏裹著藍色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