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報仇,他還——
後面的想法,那就是個禁忌,不能想,一點也不能。
顧承麒只覺得痛苦,深沉的痛苦。
痛得他幾乎不能呼吸,一陣又一陣的冷風吹來,也化不去他心頭的煩燥。
他坐在那裡,像是一尊雕像。
對內心那些情緒,他一半抵抗,一半放縱。
抵抗著對丁洛夕的心軟,放縱著自己的痛苦,任心臟那裡,一點一點的痛將他淹沒。
、
太痛了,真的,太痛了。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上升到了頭頂。下午的陽光終於讓他有些迴歸了理智。
他轉過臉看著墓碑上宋雲曦的照片,對上她眼裡那溫柔的笑。
他的心狠狠一抽。
似乎是想抵抗那樣的心痛,他突然就勾起了唇角,那是笑,卻比哭還讓人看了難受。
“雲曦,我替你報仇。好不好?”
“你放心,我把她帶回去,真的不是因為我心軟,我只是不想就這樣放過她。”
“你相信我。”
請你相信我。
、
雲曦,你相信我。我愛的人是你,也只有你。
他這樣說,不知道是在說服宋雲曦,還是在說服自己。
而那個藉口,讓他的心終於好受一些了。
他站了起來。
眸光在瞬間變得堅定了起來:“雲曦,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你相信我。一定。”
是的,他讓丁洛夕再回來,只是想要讓她更痛苦而已。
沒錯,只是這樣。
也,只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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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洛夕病得厲害。她前一天本來就有些不舒服,所以才在家裡休息。
不防這樣凍了一夜,身體哪裡吃得消。
她一度發燒到了近四十度。
身體的熱度讓她整個人都不好受了,她的意識很昏沉,不能動,身體發軟,四肢僵硬,醒不來,也失去了感知。
周圍發生了什麼事,她一點也不知道。
顧承麒讓人把房子掃打幹淨了,傢俱什麼的,都換了新的。
換好之後,時間也已經是下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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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懶得再去上班,跟秘書說了一下,把一些簡單的公事推到明天,推不掉的讓秘書把檔案送到家裡來讓他簽字。
至於丁洛夕?只是一個感冒,如果她就這樣病死了,那才真的是太可笑了。
他自己進書房處理公事一處理就是半天。
秘書明顯的感覺到頂著上司今天散發出來的陰沉氣息。
一句話都不敢多問,把事情解決了,就趕緊走了。
晚上顧承麒打電話讓阿姨過來給他做飯。吃飯的時候,他看著只有自己一個人的飯桌,突然就改變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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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洛夕可不能病死了。他的報復,還沒開始呢。
他打電話請了私人醫生過來給丁洛夕看病。
掛電話的時候,他不無惡毒的想,如果丁洛夕就這樣死了,那又怎麼能算得上是為宋雲曦報仇呢?
病死?
那樣太讓便宜她了。真的。他還沒有讓她更痛苦。還沒有好好的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
怎麼可以讓她就這樣死了呢?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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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來看過,也留下了藥。
只是丁洛夕現在在生病,又怎麼吃得進藥?
顧承麒站在床邊,盯著那個女人半晌,最後扶起她的身體,將藥塞進了她嘴裡,喂她喝水,那個水卻沒有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