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關上了。
轉念我一笑,倆個大男人,爭個屁啊,誰怕誰啊。
進去房間,我大剌剌地在沙發坐下,伸長腿架在床上,孃的,雙人床挺大的。他去洗杯子,洗水壺,煮水泡茶。
喝了口破爛葉子茶,味道象黴乾菜,我說,“你休息吧,我坐著看電視。”
其實我情願裝十三去咖啡廳坐坐,喝壺略過得去的茶,或者苦澀的黑咖啡,在悠然的音樂下,與他裝腔作勢地聊聊天,享受享受他無比高超的調/情服務。
可是他居然來酒店開房。
這不叫調/情了,這是肉博。
他看了我一眼,無奈地躺下。
我去洗手間,用手捧了水洗臉,我看鏡子裡的我,好歹還沒有太變形,兵馬俑的單眼皮,冷冷地看著自己,在我刻意控制下,到底還沒動情。
永安走了進來,在後面抱著我的腰,我體貼地讓他在背上伏了兩秒,然後甩脫他走了出來。
他從後面追過來,把我按倒在床上,蹲下來脫掉我的鞋子,然後在旁邊躺了下來,看著我,眼神清明,“我們就躺著聊天。”
我躺在床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曾經一再對自己說過,他,永遠的成為過去了。
可是他不放過我,晾了我這麼多年後,又把我提溜出來。
我嘆了口氣。
我對自己說,我下輩子,唯一不要再遇見的人,就是他。
“你不要把我當成流/氓。”他嘆息。
我笑,“你不是流/氓,你是老流/氓。“
他一個翻身上來,捧著我的臉,就要吻我,我把頭偏過一邊,他只好吻上我的臉,我推開他,起來坐在沙發上。
我力氣比他大。
他有些無奈地坐在床上,我下意識掃了一眼他的下面,可能因為是牛仔褲,沒看到什麼變化,當然也有可能年紀大了,要變化也比較困難。
我知道我自己,我沒有一絲的欲/望在場,估計因為中午沒喝鹿鞭湯之故,當然也有可能是我依然對女性柔軟的身體比較喜好。
其實,這麼多年,我一直想問一句,你有沒有愛過我。
可是,我問不出來。
沒法開口。
我真的沒法和他上。床。
哪怕是在床上聊天也不行。
不想接吻,是因為第一個陣地失守,那麼最後的陣地也無法守住,他那一個人,無疑是技巧型人才。
既然得不到他的愛,那麼,我也不能站到他炮友的隊伍裡。
想想都噁心。
這麼多年,就讓我成為稍為特別一些的存在吧。不是情/人,不是炮友,也不是朋友。
或許這樣他會稍稍記得我。
幾次他把我撲上/床,我都輕易掙脫了,老實說,我體力比他好太多,只有我辦他,哪裡有他辦我的份。
這些年,我辦過很多人,唯一不想辦的人,就是他。
情/欲總是易得。
靠錢、靠權,或者靠臉,等等,都行。
他說,“我兩年都沒來過了。”
我想,二十年沒來也不關我屁事,“找個小帥哥,或者小姑娘唄。”
“我基本自力更生。”他一本正經。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笑。
“那我們樂樂吧。”他邊說邊撲了過來,我一腳踹過去,居然把他踹下床去了,幸虧地上有地毯,沒折了他的老骨頭。
我們都哈哈大笑。
我笑出了眼淚。
“妖精打架不是這樣打的。紅樓你讀了沒。”他躺在地上笑。
“我不是妖精,所以只好這樣打了。您老將就吧。”我伏在床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