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嗎?”
夙寒聲蹬了兩下腿,小聲嘟囔:“什麼好看嗎,你捂著我的眼睛我看什麼看?”
崇珏難得露出這副強勢的一面,夙寒聲蹬了好一會腿才後知後覺……
這人,難道在吃醋?
之前他提起許策之那事兒只是想逗崇珏,而崇珏當時只是神色有點奇怪,仍然端著那副不可褻瀆的清冷世尊模樣,並沒有多說什麼。
沒想到午後他只是瞥了許策之幾眼,崇珏不僅披著聞鏡玉的身份來逮他,如今竟然還質問起他來了?
夙寒聲也不掙扎了,眯著眼睛笑起來:“你真吃醋啦?我還當世尊心懷天下悲天憫人到了極點,連醋味兒都不知道是什麼呢。”
崇珏捂眼的手又往下移,開始捂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夙寒聲笑得身體都在抖,笑音悶悶從崇珏掌心飄出來,滾燙的呼吸噴灑在指縫中,那一點點溫度卻有破天之能,好像將崇珏周身的清冽拂開。
崇珏也不反駁,只是箍著夙寒聲的手臂逐漸收緊。
很快,夙寒聲就笑不出來了。
魁首之戰,打得不可開交。
一個多時辰後,聞道學宮的學子終於挑飛許策之的劍,鏘地一聲,伴隨著歡呼聲為學宮爭奪到魁首。
元潛歡呼雀躍,蹦起來將瓜子天女散花地撒出去。
瞧見比試臺上聞道學宮的旗幟,烏百里也難得露出點笑意,正瞧著就見夙寒聲幽幽地飄過來,拿著元潛剝好的一把瓜子往嘴裡一倒。
“我錯過什麼啦?”
烏百里瞅他。
夙寒聲不知是衣袍被水弄溼、還是被其他東西弄髒,重新換了身繡著鳳凰暗紋的白袍,隱約可以瞧見上方密密麻麻的梵文,一看就知是世尊的衣袍。
他唇角殷紅,琥珀眼瞳像是被水霧暈開般,將濃密的羽睫都浸溼透了,一向束得緊緊的腰封這回卻罕見地鬆鬆垮垮,只隨意繫了個扣垂下。
雪袍寬鬆空蕩,襯著他整個人懶洋洋的。
“該錯過的不該錯過的你全錯過了。”烏百里收回目光,隨口道:“我們學宮的學子得了魁首。”
夙寒聲頓時跟著元潛一起歡呼。
不過他只喊了一句就沒忍住咳了聲,嗓音比旁邊扯著嗓子吼的元潛更喑啞。
許策之只得了第二,仍然歡天喜地,一下臺就抱著劍來尋夙寒聲。
元潛和烏百里見狀,一個擋在夙寒聲前面、一個捂住夙寒聲那張什麼都敢說的嘴,分工明確,合作無間。
“有什麼事?”烏百里冷淡道。
許策之探頭探腦想要看夙寒聲,烏百里身形高大將人擋得嚴嚴實實,他只好道:“我想和少君多說一句話。”
夙寒聲:“唔唔?”
“什麼話,告訴我就好,我為你轉交。”烏百里道。
許策之:“?”
許策之瞧出這兩人的警惕之意,猶豫著道:“明年出師歷練,我想邀少君一起同行,不知可否?”
烏百里言簡意賅:“否。”
許策之:“…………”
烏百里道:“還有事嗎?”
許策之被懟得目瞪口呆,訥訥抱緊自己的劍,小聲說:“沒、沒了。”
烏百里和元潛趕緊一人架著夙寒聲一條胳膊,將人一溜煙兒弄走了。
許策之:“?”
聞道學宮的人……腦子果然如傳聞中的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