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意。
戚簡意似乎早就料到他會來,已經坐在一旁等候多時。
他自從來到應煦宗,無論何時都是氣定神閒,不卑不亢,但視線乍一落在一身華服衝進大殿的夙寒聲身上,再多的沉靜穩重也頃刻被攪碎成破碎的漣漪。
戚簡意霍然起身,眼神是所有人都瞧不出的複雜。寒聲……
夙寒聲充耳不聞,直接衝到戚簡意身邊,眼睛眨也不眨地將手中玉匣往他身上狠狠一砸,冷冷道: “給我滾。”
在場所有人全都一驚。
玉匣中盛放著沉甸甸的琉璃擺件,轟然砸在身上定能砸夠嗆,可戚簡意不躲不閃,好像沒看到那
朝著他面門砸來的玉匣,眼神沉沉看著夙寒聲的臉。
砰——
千鈞一髮之際,還是謝識之猛地出手,趕緊攔下玉匣。少君……這是怎麼了?
夙寒聲眼中全是滔天的厭惡,連尋常的乖順都不再偽裝了,耳畔陣陣嗡鳴吵得他煩躁不止,連呼吸都控制不住急促起來。
他瞧著太過奇怪,崇珏沒忍住起身,想要如往常一樣將他護在身後。
≈gt;
崇珏一怔。
大殿眾人皆被夙寒聲身上散發的血腥戾氣給驚住。
戚簡意似乎早料到夙寒聲這個反應,搶在他再次口出惡言之前,截斷他的話: “寒聲,我想同你商談……合籍之事。
夙寒聲手指上不住旋轉的符紋一僵,嫌憎地和戚簡意對視許久。戚簡意捧起漂浮在半空的玉匣,兩指似有若無地在邊緣輕輕一敲。——沒人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就在圍觀眾人滿臉懵然之際,夙寒聲突然收回殺氣騰騰的符紋,霍然轉身,冷冷留下一句。滾來。
眾目睽睽之下,夙寒聲如此下寒山宗面子,戚簡意卻像是沒事人一樣,慢條斯理理了理衣襬,單手捧著玉匣,朝謝識之淡淡道: “謝長老,少陪了。”
說罷,孤身跟上夙寒聲。
饒是謝識之長袖善舞,一時半會也不知該如何圓場。這…
當年不是還傳少君對戚少主日久生情嗎,怎麼如今卻是一副仇人相見的架勢?
自戚簡意出現後,崇珏的眉頭一直都沒舒展過,他手中用靈力凝聚而成的茶盞也已化為齏粉,混合著茶葉浸溼了蓮花暗紋衣襬。
崇珏撥弄著佛珠,心中思緒翻飛。合籍之事……有什麼可單獨談的?
若是你情我願,自當水到渠成;若是夙寒聲不願意,說破了天也是成不了的。
夙寒聲見到死而復生的戚簡意,第一反應並非欣喜,而是厭惡嫌憎,必然是不會想要同此人完婚。
既然如此,為何要談?
談什麼?
謝識之尷尬道: “小輩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啊,世尊茶盞怎麼碎了,來人,換新的來。”
崇珏心不在焉地接過新茶盞,神識悄無聲息地普遍偌大應煦宗。
大大★
夙寒聲沉著臉走到應煦宗待客的一處空靈芥。
戚簡意快步跟上前,剛一邁進門檻,一道帶著森寒靈力的枯枝突然斜斜插來,勢如破竹穿透戚簡意的左肩,狠狠將他釘死在一旁的梧桐樹上。
砰。
戚簡意後背撞在樹上,幾片樹葉簌簌落下。血瞬間從肩上噴湧而出,染紅了他的青衣。
夙寒聲臉頰上被濺
了一滴血,他操控著伴生樹將戚簡意釘死在樹上,琥珀眼瞳好像凝著血紅的戾氣,冷冷道:“你為什麼還活著?”
素來面無表情的戚簡意此時渾身是血,還有枯枝不住往他經脈中鑽的痛苦襲遍全身,他卻好像不知疼,唇角溢位鮮血,甚至還笑了一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