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交鋒”,夙寒聲沒事兒人一樣,若無其事地直起身。
莊靈脩無可奈何,沒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也沒提方才的事,轉移話題道: 今晚去不去別年年,順道去瞧一瞧弓。
夙寒聲模樣和尋常一般無二,眯著眼睛點頭: “行呀。”
一旁始終默不作聲的莊靈戈突然道: “別摸他腦袋,會長不高。”莊靈脩手一頓。
夙寒聲嚇了一跳,趕緊扒拉開莊靈脩的爪子。雖然前世他及冠那年長高不少,但和崇珏一比…呸呸呸!
/≈gt;夙寒聲撓了撓頭髮,差點把幾根烏髮薅下來,皺著眉悶悶不樂。怎麼什麼破事兒都能想到他?死了算了。
“兄長。”莊靈脩笑吟吟地湊到莊靈戈身邊,知道他最忌諱別人說他個兒矮,微微彎著腰安慰他, 你只是睡了太久,如今有蕭蕭在,長久保持人形後,很快就會長高。
莊靈戈“嗯”了聲,突然道: 蕭蕭。
夙寒聲一愣,疑惑看向莊靈戈。兩人有這麼熟嗎,怎麼突然喚他乳名?
莊靈脩也大致瞭解夙寒聲的脾性,看出他不想剛認識不到兩日的陌生人喚他乳名,趕緊打圓場。咱們先上畫舫吧,還得回去趕最後一節課呢。
夙寒聲也沒多想,順著木階爬上畫舫。
世尊的靈芥在畫舫頂樓,若是換了之前夙寒聲早就顛顛地跑上去玩了,如今卻是規規矩矩地跟著
莊靈脩到了第二層的中庭。
畫舫比靈舟要寬敞許多,上方種植不少桂樹,金燦燦桂花香味撲鼻,枝頭還掛著一串串的五帝錢。
頂樓之上。崇珏盤膝參禪,可靜心的佛珠始終無法撥動一顆。
半刻鐘後,畫舫底部的符紋輕緩催動,一路乘風破浪行進水澤中,朝著聞道學宮的方向而去。
頂樓靈芥的門敞開。卻無人會大大咧咧地衝進來了。
畫舫並不算大,大乘期的崇珏就算神識不外放,也會被動感知周遭一切。
莊氏堆在船艙中密密麻麻的金銀珠寶;靈芥樓閣上那隨隨便便就價值千金的玉雕;船頭破開雲霧的皎人燈,
以及畫舫二樓躺在床上懨懨的夙寒聲……
★★★
夙寒聲上船之前還心懷希望,覺得來時暈水是因生機不全,如今他活蹦亂跳定然不會再被那勞什子的水打敗。
可畫舫剛行片刻,他便不行了。
胃中翻江倒海,但他實在沒吃多少東西,乾嘔著什麼都吐不出來,五臟六腑反倒陣陣痙攣,疼得他滿臉冷汗。
莊靈脩早就料到這一遭,皺著眉將瓷瓶中的靈藥捏出一粒。蕭蕭乖,含一會就不難受了,嘶……
夙寒聲暈得死去活來,但力氣卻是大,奮力咬了口莊靈脩的手指,眼
淚簌簌而落,死活都不肯吃那古怪的藥。
不!我不要唔!
暈水根本沒有根治之法,那些破靈藥都是強烈刺激人的玩意兒。又辣又冰,索性還不如暈著。
莊靈脩想學著崇珏那次強行掐著下巴塞到口中去,但又怕被咬手,只好苦口婆心地勸說。“回去得好幾個時辰,何苦硬挨著遭這個罪呢?”
夙寒聲羽睫都被熱淚浸溼,死死咬著牙不肯鬆口。
莊靈脩恨不得打暈他強行將靈藥塞他嘴裡去——枉他在熊孩子群裡橫行霸道,見一個不懂事的就嚇哭一個,如今終於栽在夙寒聲身上。
見夙寒聲幾乎要嘔血了,莊靈脩眉頭緊皺,正在思考要不要去尋世尊來幫忙。這時,有人突然輕輕釦了扣門。
莊靈脩疑惑轉身看去。
莊靈戈推門而入,不知在外面聽了多久,他大概終於看不過去,緩步走到床邊將吐得奄奄一息的夙寒聲扶到臂彎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