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是好?
崇珏:真的沒……夙蕭蕭!
崇珏還沒敷衍他,夙寒聲就已經撲上來要扒開世尊的衣襟,一副看不到死不罷休的架勢。“我就看一看……好,不看全,扒個縫隙我瞧瞧吧。”
崇珏揉著眉心,頭痛欲裂: 不要胡鬧。
夙寒聲小聲嘀咕:“我又不是登徒子,為何這般防備?”崇珏:…這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夙寒聲說完也後悔了,忙討好地衝崇珏一笑,乖乖地喊:叔父。
崇珏不為所動: 天色已晚,你先休息吧。
夙寒聲眉頭緊皺,見崇珏真的要走,趕緊道: “我不看,那讓我摸一摸總行吧。”
心臟和修行的內府被滿是符紋的骨鏈穿透,哪裡是尋常傷勢能比的,夙寒聲心中惴惴,非得確認才能心安。
崇珏面一語不發抬步就走。
夙寒聲一愣,強行停下要追上去的腳步,訥訥垂下頭看著腳尖。若是崇珏真的因為他出事,自己拿兩隻眼睛不知道能不能換回他平安無事。
正在夙寒聲蔫得要長出蘑菇之際,有人輕嘆一聲,眼前的燭火好似被一堵
牆擋住光亮,陰暗籠罩滿身。
夙寒聲迷茫抬頭。崇珏去而復返,俯下身握住夙寒聲的手,將修長的手輕緩按在素袍袈裟下的心口。
咚,咚。
心跳聲緩慢而有力。
夙寒聲感受著掌心下的心跳和平坦的心口,仰頭看著崇珏。你……
兩人身高相差極大,崇珏因微俯身的動作散亂的墨髮輕拂過夙寒聲的耳畔,燭火搖晃照映下,狹窄的內室床幔邊,好似困出一方繾綣天地。
神使鬼差的,夙寒聲心口猛地震顫一瞬。
崇珏無可奈何,縱容地又牽著夙寒聲無力而柔軟的手往內府腰腹處碰了下。夙寒聲修長的手指猛地一蜷縮,呼吸情不自禁地屏住,呆呆仰頭看著崇珏。
崇珏身上的菩提花香像是柔軟的懷抱,將夙寒聲整個人包裹住,他面容蒼白而端靜,好似在佛堂參禪唸經般神閒氣靜,沒有半分慾念。
夙寒聲怔然看他,莫名吞嚥了下,因仰頭的動作喉結上下滾動。
骨鏈已消失,真的沒什麼大礙。崇珏淡淡睨著他道, “確認好了嗎?
夙寒聲晃了下神,才猛地驚醒,像是兔子似的猛地往後一蹦,飛快將爪子縮回去。確、確認好了……
崇珏:蕭蕭,怎麼了?
夙寒聲的手像是被燙到似的,情不自禁地將手心手背交替著在身上蹭來蹭去,他垂著腦袋,面頰滾燙幾乎將耳朵尖都燒紅了。
沒有呢……咳,骨鏈消失了就好。
崇珏注視著腦袋幾乎冒煙的少年,不太明白方才還張牙舞爪的,怎麼轉眼就蔫了。
骨鏈只是暫時被他強行隱下去,世尊不便多停留,見夙寒聲衣衫單薄赤著腳站在燈下,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沒忍住輕輕往前一步,單手將人往懷中一攬。
夙寒聲猝不及防被擁到懷中,當即渾身僵住。
這世崇珏也抱過他,根本沒什麼奇怪的反應,可此時他卻像是被困住,手腳根本不知如何放。叔、叔父……
嗯。
崇珏像是抱孩子似的輕輕摸了摸他的後腦勺,這才將他鬆開
,想了許久,輕輕說了句。
不乖也沒事。
夙寒聲身體還僵硬著,保持著方才被抱的架勢,呆怔地抬頭。啊?
崇珏道:“闖些小禍也沒什麼大礙,堅守你自己的道心,莫要墮落便好。”或許他所謂的大善,對夙寒聲這種朝氣蓬勃的孩子而言,只是枷鎖。
十七八歲的少年本來就心懷叛逆,萬一因他的桎梏而誤入歧途,便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