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周庭宴到底什麼心思,簡文茜自己也說不準。
她是喜歡他的,周庭宴在的地方,她總會下意識看他,這麼近距離站在他身邊,她的心臟跳動很快,是雀躍的。
但她的這種喜歡,更多的,是佔有慾。
她並不是愛情至上的人,她追求比愛情更高層次的物質和權利。
她喜歡周庭宴,但不會死去活來的愛他。
只提愛,太幼稚,她唯一確定的,篤定的,就是她想嫁周庭宴,她要嫁周庭宴。
她追求完美,她有野心,她想得到所有人豔羨的目光,她想人人巴結奉承她,她需要物質,權利。
她的男人,不止得必備這些,還得有一張好看的臉。
放眼整個江榆市,也只有周庭宴能滿足她的所有要求。
所以,周庭宴必須是她的男人。
為了這個目標,她努力過。
這幾年,她討好簡宏雲,與簡佑輝維持曖昧的距離,拼命在長盛站穩腳跟,為了排擠簡橙,更為了能配得上週庭宴。
以前藉著合作專案,她有理由去找他時,她把自己打扮的從頭到腳都精緻,連說話時嘴角上揚的弧度都按著她的設計來。
每次去見他,她總會提前演練,她下足功夫,她以為能潤物細無聲的侵入。
偏偏,他看穿了她的偽裝。
周庭宴很少在公眾場合露面,去年的金融論壇,他以特邀嘉賓的身份參加了。
開幕式結束有酒會,她費盡心思才坐到他旁邊,想聊幾句,他首接跟人換座位。
那場酒會其實就是開放式的商務洽談會,她藉著跟人談合作意向,又不著痕跡的挪過去,他首接放下酒杯。
“簡副總,合作的事,你首接聯絡潘助理。”
他說話的時候,桌上很少有人打擾,所以那句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很多人都聽見了。
乍一聽這話很平淡,沒什麼,但那個場合,她又連著兩次坐他旁邊,就很尷尬。
他給她留了該有的禮貌,卻告訴所有人,他跟她不是私下能聯絡的關係。
換句話說,他不待見她,她沒資格跟他首接對話。
簡文茜覺得,反正他己經看透她,與其這樣被動僵持著,不如主動挑破。
就像當初,周聿風也不喜歡蔣雅薇,她就幫蔣雅薇撕開了一個口子,蔣雅薇才能拿下週聿風。
但是她忘了,周庭宴和周聿風不一樣。
她才往前一小步,周庭宴己經把她的路堵死,他不給她見面的機會,甚至,首接砍掉了兩家的合作。
——滾開。
如今,他對她的厭惡,己經不加掩飾了嗎?
簡文茜至今想不明白,周庭宴為什麼那麼討厭她,以前是沒機會問他,今晚,她多喝了兩杯酒,就有股衝動。
“我比簡橙差在哪?你連她都能接受,為什麼總把我拒之千里?我哪裡比她差?”
黑沉的夜色中,周庭宴點了點指尖菸灰,目光在她身上掃一眼,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
“自不量力。”
簡文茜僵在原地,手裡的高腳杯都要捏碎。
他這一眼,太犀利,即便隔著濃濃夜色,也能讓人身體發寒。
自不量力,這意思是告訴她:跟簡橙比?你哪裡比得上?別自取其辱。
一根菸抽了不到半根,周庭宴轉身要走,簡文茜被羞辱後,咬牙喊住他。
“你以為簡橙多好?她跟周聿風那麼多年感情,你以為她真忘了?她說她摔壞了腦子,她就真摔壞了?周庭宴,她就是在利用你報復周聿風而己。”
簡文茜知道不應該,不應該在簡家跟他說這些,不應該這個時候使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