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徹底黑了下來,往日現在正是一天當中最亮堂的時候,流勒威爾大聲嘶吼著,讓圍著自己的難民就地停下,別再往前走了。
這種敵人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天災了,逃跑沒有任何意義,只能期盼對方對自己並不在意。
後面的難民還在往前擠著前進,流勒威爾心急如焚。這種時候再著急又能怎麼辦呢?難民不是精銳的戰士,做不到令行禁止,它四處張望,忽然看到了一旁的不高的山峰。
流勒威爾催動胯下戰馬,向著一一旁的山峰疾馳而去,一直跑到了接近山峰處,此時就連它胯下這匹精挑細選的角馬也難以向上攀登半步,它翻身下馬,連滾帶爬地登上了山頂。
從這裡可以清晰地看到城門處,居民們還在不停的湧出來,隨後在路上根據各種道聽途說的訊息知道了領主是要它們去人類的礦區避難。
從山頂看去,拖家帶口的居民們打著的火把彙整合一條線,直往這裡而來。天空中的黑雲動了,變成了一顆顆亮眼的火流星,向著都城落下。
流勒威爾急了,取出隨身的短銃,在山峰上對著天空不停地開火,打空了一把它就換上另一把,隨後哆哆嗦嗦地填裝火藥和子彈,隨後它又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掏出了自己從人類那裡買來的喇叭。
“我是這顆行星的主人!有什麼事先來過問我!”
單手忙活了半天,終於給手裡的一把短銃填好了子彈,它對著天空再度開出一槍,同時繼續舉著喇叭聲嘶力竭地大喊。
山谷將它的喊聲傳出去老遠,遠處舉著火把向著這個方向前進的難民們剛剛進入山谷,竟然也隱隱約約聽到了領主大人的喊聲。
“我的子民們,全部就地停下,不要再動了!”
“我是這顆行星的主人!我知道這裡的一切!”
天空中的火流星方向微微變了變,朝著山峰砸了過來,將流勒威爾對面的一塊巨石砸了個粉碎,衝擊波將流勒威爾拋下了峰頂。
這就是終結了麼?它心裡劃過這樣的念頭,只覺得自己有些可笑。跟人類避難,沒走;想讓居民進礦坑躲避,沒成功;想和敵人談談,卻死在了將要見到敵人的那一刻。
“你說,你知道這顆行星的一切?”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流勒威爾只覺得自己的腳腕被燒焦了。
可當它看清倒提著自己的生物時,恐懼攥緊了它的心臟。
面前一隻像是角馬一樣大的飛蟲,懸浮在空中以鉗子夾緊了自己的腳,想必剛剛從天上落下來砸碎巨石的,就是面前的血色巨蟲。
它全身不少地方都碳化了,隱約有火光閃滅。腳腕傳來的灼燒感八成也是因為它的鉗子此刻還在燃燒。但隨著它身上紅光閃爍,那些碳化的地方紛紛剝落,隨後新生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了出來。
“血食,你剛剛說,你知道這裡的一切?”
“對,不要打擾我的子民,我就告訴你我知道的。”
那血色飛蟲帶著它落地,問道:“那告訴我,人類的蹤跡,我會保證我的族民除了覓食之外不會做任何多餘的事。”
“我,人類搶了我都城內一塊地盤,修建了他們的基地,之後就一直找我要奴僕,然後就在他們那基地裡忙活,不久之前他們的基地裡有幾艘鐵鳥起飛了,所有的居民都被嚇到了,以為人類要做什麼事,所以都開始逃命,我騎著馬是來勸它們別亂跑的,能勸多少算多少。”
“告訴我,人類的基地在哪裡,你就可以滾去做你的事了。”
流勒威爾稍微鬆了口氣,指出了人類基地的方向。
“很好,我們進食的時候,會避開你的。”
進食?流勒威爾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但已經遲了,那巨蟲向著難民人流衝去,此外又有上千顆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