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絲帕按在嘴角,輕柔替她擦拭著,她垂眼去看絲帕上銀線繡著的流光芙蓉,心跳越來越快。
須臾,她抬起眼眸,是荊沉玉傾身過來,低著頭專注地幫她擦拭唇瓣和嘴角。
他好像在做什麼極其重要的事,眼神認真,目不轉睛。
昭昭突然覺得好熱,熱得呼吸凌亂,手心冒汗。
她以手做扇扇了扇,發覺荊沉玉餘光投射過來,有些心虛地別開眼道:「好熱啊,怎麼南陵這麼熱啊。」
荊沉玉動作一頓,慢條斯理地收起帕子:「南陵四季如春,氣候宜居。」
稍頓:「以你的修為,應當寒暑不侵才對。」
結論就是:她的熱來自內心,不是環境。
昭昭被戳穿,窘迫地站起來說:「才不是,就是南陵太熱了,肯定是。」
荊沉玉嘴角很快地勾了一下,明智地將其歸於平淡,用他最擅長的平靜語氣說:「你說得對,是我多年未曾歸家有些武斷,定是近些年南陵氣候變化,你才會覺得熱。」
……
他這麼一本正經地替她掩蓋,昭昭反而更不自在了。
她氣餒地瞪了他一眼,兩人對視片刻,凝著他眼底的包含和縱容,昭昭窩心得很,她忍不住笑起來,撲過去鑽進他懷裡。
臉悶悶地埋在他胸口,他的衣襟柔軟而厚重,埋進去好像埋進了軟綿綿的雲堆裡,還有好聞的冷檀香氣。
昭昭深呼吸了一下,就這麼說了句:「真可惜啊。」
有手撫過她的發,她聽見他問:「可惜什麼。」
荊沉玉是真不覺得現在有什麼可惜的,在他看來,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簡直是夢中才會發生的事。
他從沒奢望過現在這樣的局面,已經做好了拋下一切只要她的準備,如今的所有全是意外之喜,真不覺得有什麼可惜。
昭昭從他懷裡抬起頭,看了他一會後扁扁嘴道:「不解風情。」
……
不解風情??
這又是哪到哪。
但既然說到了這一點,荊沉玉就開始往這邊想。
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到自己在風情上有哪裡是可惜的。
他實在太困惑,便充滿求知慾地問了句:「玉實在不解,還請夫人明示。」
昭昭一愣,臉頰瞬間漲紅,緊張地抓著他的衣襟道:「喊、喊誰夫人呢,還不是夫人呢!沒成親沒拜堂呢!」
「在我心中,不管有沒有這些虛禮,你都是我的夫人。」
……
可以的,剛說過人家不解風情,就被狠狠打臉。
昭昭眼睛紅了,咬咬唇說:「也沒什麼,我就是……」
她緊緊摟住他的腰,感受著他腰身有力的線條和肌肉的弧度,情緒複雜地長嘆一聲。
「到底怎麼了?」
荊沉玉聲音低沉,略帶些倦意,但更多的還是想要弄明白的決心。
昭昭百般矛盾,最後像是輸給了他一般,自暴自棄道:「我就是覺得……」她更用力地摟著他的腰,「我才和你在一起,這麼快就有孩子的話,還怎麼……」
她垂下視線,目光如有實質地劃過他身上每一寸,成功讓荊沉玉防線崩潰。
他猛地將她按進懷裡,不准她再放肆亂看。
昭昭就這麼眼巴巴地說:「這樣誘人,卻又用不得,不可惜嗎?」
她說到這裡還想繼續說,卻被荊沉玉按住。
「好了。」他氣息短促道,「別說了。」
她在他懷裡眨眨眼,呼吸全都灑在他胸膛。
哪怕隔著重重衣料,但修界法衣輕薄絲滑,這樣炙熱的呼吸實在難以忽視。
他只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