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們打不打得著我。”青青拍手笑道:“那我更要去瞧瞧,親眼看我乖徒兒大顯身手。你怕我得罪你師哥師嫂,我一句話不說就是。”袁承志笑道:“你肯裝啞巴?”青青點頭道:“好,就裝啞巴。”袁承志拗不過她,只得讓她同去。進去向木桑告辭,只見他向著裡床而睡,叫了幾聲不醒,崔秋山卻已不知去向。兩人向焦家借了兩匹健馬,二更時分,已到了雨花臺畔。見四下無人,便下馬相候,等了半個時辰,只見東邊兩人奔近,跟著輕輕兩聲擊掌。袁承志拍掌相應。
一人說道:“袁師叔到了麼?”聽聲音是劉培生。袁承志道:“我在這裡等候師哥師嫂。”眼見劉培生和梅劍和走近,遠處一個女子聲音叫道:“好啊,果然來了!”
語聲剛畢,兩個人影便奔到跟前。青青一驚,心想這兩人來得好快。梅劉二人往外一分,那兩個人影倏地竄出,正是歸辛樹和歸二孃夫婦。遠處又有一個人奔來,袁承志見她身形,知是飛天魔女孫仲君。她功夫可就和師父師孃差得遠了,奔了好一陣才到跟前。她手中抱著一個小孩,是歸氏夫婦的孩子。歸二孃冷冷的道:“袁爺倒是信人,我夫婦還有要事,別耽擱辰光,這就進招吧。”袁承志躬身行禮,恭恭敬敬的道:“小弟今日是向師哥師嫂陪罪來的。小弟折斷師嫂的寶劍,實是事前未知。冒犯之處,還請師哥師嫂瞧在師父面上,大量包容。”歸二孃冷笑道:“你是不是我們師弟,誰也不知,先過了招再說。”袁承志只是推讓,不肯動手。
歸二孃見他一味退縮,心想若非假冒,何必如此膽怯氣餒?忽地左掌提起,斜劈下來。袁承志疾向後仰,掌鋒從鼻尖上急掠而過,心中暗驚:“瞧不出她女流之輩,掌法如此凌厲了得。”歸二孃一擊不中,右拳隨上,使的正是華山派的破玉拳。袁承志對這路拳法研習有素,成竹在胸,當下雙手下垂,緊貼大腿兩側,以示決不還手,身子晃動,使開融會了“神行百變”和十段錦的輕功,在歸二孃拳腳的空隙中穿來插去。歸二孃連發十餘急招,勢如暴風驟雨,都被他側身避開。歸辛樹在旁瞧得凜然心驚,暗想這少年怎地如此了得,他的輕功有些確是本門身法,但大半卻又截然不同,莫非這少年是別派奸徒,不知如何,竟偷學了本門的上乘功夫去?當下全神注視,只怕妻子吃虧。
歸二孃見袁承志並不還手,心想你如此輕視於我,叫你知道歸二孃的厲害!雙拳如風,越打越快,她既知對方並不反擊,便把守禦的招數盡數擱下,招招進襲。袁承志暗暗叫苦,想不到二師嫂將這路破玉拳使得如此勢道凌厲,加之只攻不守,威力更是倍增,心想當真抵擋不住之時,說不得,也只好伸手招架了。
孫仲君見袁承志雙手下垂,任憑師孃出手如何迅捷,始終打不中他一招,越看越惱,斜眼間見青青站在一旁,看得興高采烈,滿臉笑容,當即將小師弟往梅劍和手中一送,拔出長劍縱身而前,向青青胸口刺去。
青青吃了一驚,疾忙側身避開。她受袁承志之囑,此行不帶兵刃,被孫仲君刷刷數劍,逼得手忙腳亂。她武功本就不及,更何況赤手空拳,數招之後,立即危險萬狀。
袁承志聽她驚呼,便想過去救援,但被歸二孃緊緊纏住了無法脫身。歸辛樹向孫仲君喝道:“別傷人性命。”孫仲君道:“此人是金蛇郎君的兒子。這輕薄少年,正是罪魁禍首。”歸辛樹曾聽江南武林中人言道金蛇郎君心狠手辣,並非善良之輩,也就不言語了。孫仲君見師父已然默許,劍招加緊,白光閃閃,眼見青青便要命喪當地。袁承志見局勢緊迫,忽地雙腿齊飛,兩手仍是貼在胯側,但兩腿左一腳右一腳,連環六腳,都是快要踢到歸二孃身上時倏地收回,然而已將她逼得連退六步。袁承志就此擺脫,縱身躍起,空中轉身前撲,左手雙指點向孫仲君後心,要奪落她手中長劍,忽聽身旁一聲長嘯,一股勁風猛向腰間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