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個解毒劑,一共一百五十三個步驟,他反覆練習了一百三十二次,就成功了,而且在魔藥課堂上重做後,還得到了教授的稱讚——還是在父親的面前。
如果用這個例子比方的話,也許他還要努力一百二十二次,就能夠達到目標了。
心情振作了起來,休用巫師袍的袖子抹去額上的汗,望向前方。
前方那兩個光點,離得非常近,不知道是離得太遠了的視覺差異,還是怎麼,在他眼裡,那兩個光團,幾乎是重疊著的。
微笑著,休再度舉步。
每一塊肌肉都在尖叫,每一根骨頭都在呻吟,威脅著要罷工,休一概不理,他是巫師啊,一瓶魔藥就能治好的傷,根本不能令他退卻——不斷重複魔咒練習時,他受到的林林總總的小傷,根本不在他注意範圍內,只有到完全成功之後,他才會用一瓶治療魔藥作為對自己的獎勵。
肉體和意志已經分離,支撐著他行動的,是堅韌的意志。
繼續向前,休的視界因為肉體的過度疲倦而模糊,但他的眼神卻堅定依舊。
光明傳承(下)
這一次的路途,格外的長,長得彷彿無窮無盡;腳底的刺痛也格外的難耐,似乎每一步都踩在焦炭上。
對此,休只是微笑。
無論是魔咒練習還是魔藥練習,都令他相信,再難的練習都是有盡頭的,無論中間失敗時,有多麼沮喪,但只要自己不放棄,那就能夠成功。
路終究是有盡頭的,就象魔藥練習最終會成功一樣。
而魔咒,有過練習不成功的例子,那是因為魔素體質不符合的原因,一些魔咒怎麼也施放不出來,是正常的。
既然一路上已經得到了十個光點了,那麼,接下去,無論還有多少個光點,他都會繼續下去。
單細胞生物的好處,就是隻有一個目標而不去考慮其他,他就沒有想到過——
休息屋裡,鄧布利多明顯有些不安,“再過一個半小時,天就要亮了。”
天一亮,那些白色光團就會被陽光的光芒遮庇掉,也就是說,無論如何,休一定要在天亮前完成傳承,否則,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阿布拉聳聳肩,作為自然女神的寵兒,他和費瑞靈都不擔心會遭遇到什麼不幸,但作為沒有信仰者的鄧布利多,不安也是正常的——既然你想刺探光明神殿的事務,當然要付出代價。
“如果休沒能成為光明祭祀也好,那樣光明神殿就不算是重現於世,‘滅世之初’也就沒有開始。”阿布拉輕聲地挑明威森加摩的最新意向。
“有些事,特別是和神殿相關的事情,我們只能旁觀——激怒神明是最愚蠢的。”鄧布利多苦笑,“從蓋勒特那兒,我明白神的能量到底有多強大,所以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了解我們能夠了解的,儘量知道在變化來臨時,怎麼做對魔法世界最好。”
“希望不是你一個人定義上的‘好’。”阿布拉譏諷了一句,眼光又回到了伴侶身上,至於腦子嘛,轉向公務去了。
終於,要到了。
可是雙腳的肌肉完全不支援了,就差那麼幾米遠了!
休咬了咬牙,但天邊微微泛起的紫光,令他別無選擇,馬上要天亮了,白色光芒會被陽光遮擋住,他必須加快。
脫下最後一件衣物纏在腰上,休伸出雙手,向前跪下,雙手握住地上的尖刺,一寸一寸的向前挪進。
而他倔強的眼睛,依舊緊緊地盯著前方的那兩團白光。
當他的身體被刺得體無完膚時,放置著那兩團白光的高臺出現在他面前。
休毫不敢大意——他遇見過太多次,在即將完成前爆掉的坩數量是最多的,所以,他習慣在魔藥灌裝入瓶以後,才允許自己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