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魂靈上掠過,淡道:“師父,我能單獨跟祖師爺們說些話嗎?”
玄天聖人看著他:“三兒,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心裡什麼想法為師不會不知道。守護聖女迴歸不止是玄天山祖師爺們的職責,也是我的職責,倘若你阻止聖女迴歸,便是與師父作對,你覺得,你打得過師父嗎?”
鳳澈垂目:“師父,如果聖女選擇的是我的軀體,你還會堅持要聖女迴歸嗎?”
“三兒……”玄天聖人面色凝滯,“這是無可改變的事情,我之所以帶你來這裡是讓你看清這件事有多不可違,你若執意而行,不僅僅是生靈塗炭,很可能連向晚也保不住,兩樣全失,到頭來你只會一無所有……”
“師父——”鳳澈打斷他的話,唇角浮出一分淡笑,語氣清淡卻堅定,“她是我的妻子,是我畢生要守護之人,如果沒了她,師父覺得,我活著還有意義嗎?”
“鳳三!”玄天聖人當即呵斥,“我傳授你武功治國之學,不是要你為了一個女人殉命,你為了她,連家國天下都不要也就罷了,現在還要為了她逆天改命去死不成?”
鳳澈垂眸淡笑,“如果連你都救不了她,我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玄天聖人面色大怒,似是氣他這份不爭氣,鳳澈抬眸看著他震怒的面色,面上緩緩浮出幾分笑意來:“其實師父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說。”
玄天聖人一驚:“你知道什麼?”
“藏書閣內,我曾無意看到過一本玄女心經,上面有關於彼岸花的記載。彼岸花雖是在至陰之地而生,一旦重在人身必死無疑,可是,它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叫法。”
“以心愛人之血灌溉,血入骨髓,水汝膠融之合,彼岸花便能經由心愛人之體傳移,因為它還有一個名字叫情花。”
玄天聖人此刻的心裡已經不是震驚可以形容,他盯著鳳澈:“所以,你想讓他移植到你身上?三兒,你別忘了,它雖是情花卻也是無情無義之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如果你當真要移植,只會永世不醒,一如它的花語生死不相見!”
鳳澈抬眸,面上並沒有任何波動,顯然早知道這種結果:“師父若沒有法子,這是徒兒唯一的去路,徒兒無路可走!”
“鳳三!”玄天聖人呵斥一聲,“可你別忘了,憑你自己的本事,你不可能辦得到!”
鳳澈似笑非笑看著他,不語。
玄天聖人忽然意識到什麼,擒過他的手便按向了他的脈搏,片刻之後,面如死灰:“你……你竟然……”
鳳澈淡淡收回手,看著他:“晚晚身上的彼岸花是經由我的血灌溉,而且我們有夫妻之實,這麼長的時間,不管是她的身體還是她身上的彼岸花,對我都無從抗拒,我做好了一切準備。師父,你幫,徒兒或許有一線生機,你若不幫,徒兒必死無疑。”
他面上的姿態好像說得是別人的生死一般,玄天聖人伸出手來指著他,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所以……你這次回來,就是逼為師的對不對?”
鳳澈頓了片刻,緩緩掀開衣襬跪了下去:“師父對我恩重如山,我深知師父的性子不會輕易答應,所以只有出此下策將我與她的性命拴到一起……還望師父成全!”
“你……”玄天聖人白花花的眉毛已經擰到了一起,“鳳三!你既然早有決定,又何必來找為師?你自己拿自己的性命不當回事兒,為師怎麼幫你?你這是自尋死路……自尋死路!”
玄天聖人連連哀嘆,一揮手背過身去,眸光在那些祖師爺們的魂靈上掠過,眉頭擰得更沉。
他臉上餘怒未消,當即便揮開手:“你出去!給我滾——我沒有你這個徒弟!”
鳳澈垂著眸光,緩緩自地上站起身,躬身請禮之後,這才緩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