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身形比她高了一截,衣服穿在她身上簡直像唱戲的,向晚頂著那一身衣服出來之時,無奈極了。
她立在馬車下,幾個隨從經過都忍不住笑,朝陽走到她身前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發直的看了一圈又一圈,向晚氣得不行。
旁人笑她也就罷了,連朝陽也笑她!她直接便伸腿踹了朝陽一腳:“有什麼好看的?”
朝陽身形一下子避開,剛好就轉頭看到了已經換好衣服的鳳澈,頓時低頭喚了一聲王爺,急忙走遠。
向晚抬目看向鳳澈,鳳澈也看向他,目光似乎微微有些凝滯。
向晚臉上更加掛不住了,甩了甩長了一大截的袖子道:“大了些。”
何止是大了些。
鳳澈斂眉低笑了一聲,隨後上前來,握住她的手腕,理了理她的袖子道:“旁的東西大一些就罷了,衣服大一些便不能穿了。”
他手上一用力,向晚只聽得“撕拉”一聲,低頭一看,袖口已經撕下了一大截,剛好露出她的手指。
隨後是另一隻衣袖,然後鳳澈又在她面前蹲了下去,腳上傳來兩聲響,原本被厚厚一層褲管遮著的腳踝頓時露出一截,涼颼颼的。
向晚目光有些發怔,雖然說這的確是能使得她方便一些的唯一辦法,可是這衣服可是名貴得很!就連她這個外行人也看得出價值不菲,鳳澈這麼隨手一揚就毀了這一身衣服?
而且把,這撕了後的衣服怎麼看怎麼不倫不類。
鳳澈抬起頭來觸到她的目光,笑了笑道,“馬車看來是不能坐了,若不然,騎馬吧?”
“有多餘的馬嗎?”
鳳澈沒說什麼,只將自己的戰馬拉了過來:“上去吧。”
向晚瞅了瞅迴旋,再瞅了瞅他,“那你呢?”
鳳澈沒說什麼,另外一邊朝陽卻已經牽了一匹馬來。
見鳳澈有馬騎,向晚倒是樂得其所,尤其是這一連趕了這麼多天的路,人在馬車裡也悶壞了,能騎騎馬吹吹風也算不錯。
不過剛剛一場雨之後,路並不好走,一行人便走得並不快。
意兒和朝陽同坐一匹馬,眼看天黑了,不由得問道,“師父,下雨了,路上是溼的,那我們今天住哪兒?”
朝陽看了一眼四周道,“找個避雨的荒屋或者破廟吧,湊合一晚。”
意兒“哦”了一聲,這才沒說話。
一行人行了將近半個時辰了,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卻半個破廟什麼的都沒看到,尤其是這路看上去一點變化都沒有,向晚又無聊了。
她四下瞅了瞅,目光落到一旁的鳳澈身上,忍不住便朝他多看了幾眼。
鳳澈轉過頭來時,她立刻又別開視線,裝作什麼也沒看到。
鳳澈看在眼裡,等向晚再轉過視線之時,便發現他不知何時已在自己身側一步之遙。
“累了?”
“沒……”向晚話音落忽然好像看到了一道光。她忍不住便瞪大了眼睛。
鳳澈隨了她的目光看過去,微微一頓。便只聽得向晚道:“磷火?奇怪了,那裡怎麼那麼多磷火呢?”
“王妃,那是鬼火!”
旁邊的人也看到了,似乎是以為向晚不認識鬼火,急忙糾正。
“什麼是鬼火?是鬼身上的火嗎?”意兒身子縮了一下,顯然是有點怕。
“別聽他瞎說。”向晚急忙糾正道,“世界上哪兒有鬼?那只是磷火而已,是人死後屍體腐爛分解出來的一種物質,著火點低,在夏天的時候溫度高了就會自燃。”
意兒聽得似懂非懂,只知道不是鬼就安心了。
旁邊的人卻是有些不信,不過向晚也沒指望他們信,畢竟那是一些已經融入骨髓的根深蒂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