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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分鐘後,高考學生散去,兄妹兩個仍舊站在季建華剛剛等人的馬路邊上。
“我出差今天中午才回來,爸之前往廠子打電話我沒接到。”季建華先解釋了為何這時才出現,他語氣頗為冷淡,“我今天正好要回家一趟,你東西在哪?一起走吧。”
季家三個孩子,季健華是老大,今年二十三歲,在金屬修配廠修車,季玲是老二,下面還有一個十九歲的季可,三歲時就養在姥爺許家。
原主掐尖強勢,又沒事總作妖,季建華更喜歡養在城裡姥爺家懂事的二妹。
人在市裡上班,作為家裡的長子,家裡的事自然不會瞞著他。
所以說兄妹兩人的感情並不太好,甚至遇到事情,季建華不問緣由直接站在二妹那邊。
季玲變相拒絕,“大哥,校長說大家要一起去拍畢業照,然後坐卡車一起回去。”
季建華仍舊道,“那我等你拍完照一起走。”
“行吧。”季玲沒再反駁。
雖然搞不懂為什麼不喜歡她還這麼堅持同行,但季玲也沒有多問。
之後,季玲帶著大哥一起與眾人會合,畢業照是去隔著一條街的照相館拍的,校長和老師坐在中間,兩邊是女生,後排是男同學。
拍完後,關係好的同學有單獨拍照的,季玲和同學關係不近,只與馬慧和田靜合拍一張,等交錢時,季建華在那邊已經代季玲交完了。
季玲心想這個大哥雖然和她感情不好,還算有大哥樣,也算行吧。
從家裡出來時,季父塞給季玲十塊錢,去掉住旅社每天一塊錢,牛肉麵六毛一碗,早餐一個包子一碗豆漿三毛,三天花了四塊五,如今她兜裡還剩下一塊五毛錢的‘鉅款’。
要知道季父一個月工資才四十八塊六,季玲出來考試三天給十塊錢,已經算是很多錢的,這次出來的同學有些條件不好的,都是自己帶的乾糧,除了住旅社,一分錢也沒有花。
季玲嘆氣,看來在什麼時代,掙錢都是大事。
她一聲嘆息,季建華誤會了,“考得不好就算了,鐘錶廠那邊今年招工,你高中畢業考進去也容易。”
“到時再說吧。”季玲敷衍一句,沒多作解釋。
季建華開著廠子的車,他在廠子雖然是修車的,多是跑外地很辛苦,出差的時候又多,這次回家和廠子裡借車,廠子也同意了。
北縣不大,四條街,季父在福和農機經銷公司跑銷售,所以季家住在經銷公司後面的福和家屬院。
下午五點多從市裡往縣裡來,兄妹兩人到家時,已經快九點了。
季玲走了最後,前一秒還聽著許芳和兒子說話‘建華回來了’,下一秒氣氛就變了。
只聽‘吧嗒’一聲。
季玲抬頭。
許芳重重將掃把扔在門口,狠狠瞪了她一眼,扭身進了屋。
“你媽今天在商店和顧客吵幾句嘴,心情不好,不對針對你們。”聽到動靜的季父從屋裡跑出來,手裡還拿著炒菜的鏟子,笑呵呵地招呼著兒子和女兒進屋,“小玲,快進屋,爸給你做了紅燒肉。”
看到季父用一句‘你們’,粉刷太平。
季玲想起了自己的人生,同樣是偏心的父母,好在這個家裡還有一個真心疼原主的人。
季家是三間房,中間做廚房,兩邊各一臥室,不過季家兒女大了,還在後面隔出了小北屋給兒女住,其中一間就是季玲的。
而前面的正屋,東屋季勇夫婦住,西屋留給不常回家住在許家的小女兒季可。
房子不隔音,關上門,仍舊能聽到前屋說話。
“我就說不能慣,越慣越不像樣,高考復讀兩年,馬上要考試又鬧著進建築院,你爸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