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琬愕然答道:“我不知道南宮仙子還有什麼特殊身份?”
羅敬雙目之中厲芒一閃說道:“她是‘修羅教’中的第二代教主!”
這句話兒,著實頗出淳于琬的意料之外,她想了一想,揚眉問道:“這就奇了,羅老教主是‘修羅教’的第一代教主,你現仍健在,南宮仙子卻怎又作了第二代教主?”
羅敬獰笑答道:“老夫作了幾年教主,淡於名利,遂在‘修羅教’中,擇人傳位,獨自歸隱!”
淳于琬揚眉問道:“你們二位,既是‘修羅教’中的第一代及第二代救主,卻怎會有甚仇恨?”
南宮琬垂簾合目,端坐得宛如一尊石像,根本不發片語。
羅敬則向南宮琬盯了兩眼,沉聲說道:“她接充第二任‘修羅教’主之後,因耽於私情,不理教務,末後竟索性與她情人叛教私逃,更恰值強仇聯手來犯,群龍無首,一盤散沙,遂被人把鐵桶似的‘修羅教’,生生擊潰!”
淳于琬“哦”了一聲說道:“如今呢?‘修羅教’教徒幾何?主壇安在?”
羅敬咬牙答道:“昔年藏邊一戰,‘修羅教’眾,血流成河,共死了一百零一人,到如今只剩下兩位澹臺護法,與一位朱堂主了!”
淳于琬聞言,方知那分坐羅敬左右,形若枯屍的黑衣老人,是“修羅教”中的兩名護法,複姓“澹臺”,那立在羅敬身後的黃衣人姓朱,是“修羅教”僅存的一位堂主!
羅敬滿面殺氣地繼續說道:“兩位澹臺護法與朱堂主,全身浴血,殺出重圍,到我隱居之處,報告噩耗,我只好再度出山,為慘死敵手的一百零一位‘修羅教’徒,報仇雪恨!”
淳于琬靜靜聽完,皺眉問道:“這樁武林慘案,發生於二十餘年前,羅老敦主怎會直到今日,才找尋南宮仙子?”
羅敬冷笑道:“一來南宮琬藏得極為隱秘,二來我要先向教外仇人報復,然後才整頓教規!”
淳于琬揚眉笑道:“羅老教主你把所說的第二點,做到了麼?”
羅敬獰笑答道:“二十餘年來,我率領兩位澹臺護法與朱堂主,走五嶽,闖三山,搜八荒,尋四海,總算把當年動手慘殺‘修羅教’徒的所有仇人,完全斬盡殺絕,如今遂尋得南宮琬,要她把誘她私離教主職位的情人交出,一併處置!”
淳于琬偷眼一看“修羅仙子”南宮琬,卻見她仍自靜坐合目,肅然不動,遂又向羅敬問道:“羅老教主,南宮仙子的那位情人是誰?”
羅敬搖頭答道:“我不知那廝是誰?南宮琬既不敢透露他的姓名,又不肯把人交出!”
淳于琬“哦”了一聲,揚眉笑道:“怪不得羅老教主,昨日派遣朱堂主去往南宮仙子所居谷中假意留言,說是南宮仙子請她友好,趕來‘九嶺山’,見上最後一面!原來……”
羅敬不等淳于琬話完,便介面說道:“不錯,我以為南宮琬的情人,縱不與她同居一谷,也必就在近處,才想誘他前來,一併處決,誰知來人竟是淳于姑娘?雙方現既已言明情由,淳于琬姑娘即請自便,不要干預我‘修羅教’本身門戶之事!”
淳于琬淡笑一聲說:“倘若我想幹預,又便如何?”
羅敬雙目一睜,厲聲答道:“那就成了敬酒不吃,要吃罰酒。甚至於我會把你當作‘修羅教’的生死仇人,一樣對付!”
淳于琬目閃神光,冷笑說道:“羅老教主,你以為淳于琬會懼怕你這恫嚇之言?……”
話猶未了,那位靜坐得宛如石像的“修羅仙子”南宮琬,忽然開口叫道:“淳于姑娘……”
淳于琬回過頭來,向南宮琬含笑問道:“南宮仙子,適才羅老教主所說之話,是否屬實?”
甫宮琬淡然答道:“在十成之中,大概有九成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