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去通知他們,還得讓小朱早點過去,幫忙控制控制場面,省得玩得太嗨,你還沒過來,他們全部醉成軟腳蝦——走了!”
阮玉京點點頭,看著辦公室的門重新合上,然後低下頭,查閱自己剛剛做下的筆記——是姚馳安做簡報的時候,他一邊聽,一邊快速記下的筆記。
筆記內容龐雜,涉及不少他不熟悉的人、不熟悉的事,後面儘管經過針對性提問,對事情的全盤把握仍然有所欠缺。
阮玉京凝眉思索片刻,快速整理起來,將近一小時之後,他近三天的工作清單被整理出來。
把清單同步給朱麗葉,他讓對方幫自己把第一個人喊進來。
其實很久之前,阮玉京並不喜歡工作。
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之所以堅持工作,並且每天都工作那麼長時間,他覺得是因為眼前懸著一個巨大的胡蘿蔔,身後只有萬丈懸崖。
現在他卻忽然發現,他對自己似乎存在一個非常巨大的誤解。
他是被逼的嗎?是。
但他也特別情願,甚至樂在其中。
最開始遠離工作,他感到過輕鬆,不久他開始無所適從,很奇怪,明明他做了那麼多事來填補空閒時間,看電影也好、玩遊戲也好,甚至看書和社交,他都試著去做,心裡卻總是空落落,空缺了一大塊似的。
而現在,僅僅是坐在辦公桌後面,僅僅是接觸那一個個陌生的概念、那一個個陌生的人名,僅僅是從繁複冗雜的資訊中提起出有效的那些,僅僅是將一條條雜亂無章的資訊歸納出秩序……他自心底感到愉悅。這算什麼?
天選的工作狂人?
此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阮玉京說一聲請進,看見市場部的新經理帶著幾個人進來。
“阮總。”
“嗯。”阮玉京說:“坐吧,我們坐下來聊。”下午六點鐘,結束一日工作的員工們紛紛起身離開工位,取外賣也好,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也好,各自都忙碌起來。參加團建活動的員工也離開了工位,新加入的群裡不斷彈出群訊息。
阮玉京按下內線,通知朱麗葉幫他買一杯咖啡,繼續投入工作。
接近七點鐘,手機又一次震動,阮玉京以為姚馳安催促他趕緊出發,卻在突然亮起的螢幕上,看見雷朝的名字。
黎彥被抓後不久,完整供述了自己的犯罪行為,那之後沒過幾天,作為受害者之一,阮玉京被叫去警察局問話。
那時候負責給他做口供的,就是雷朝雷警官。
因為答應有必要的情況下出庭作證,阮玉京跟這位雷警官互換了聯絡方式,擔心工作起來對方聯絡不上他,他還把對方的號碼放進了白名單。
阮玉京按下接聽,把手機舉到耳邊,“喂,雷警官,找我有什麼事嗎?”
雷朝說:“是這樣的,我是來給別人傳話的,有人想見你,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阮玉京還以為黎彥的案子快開庭了,雷朝聯絡他上庭幫忙做證呢,“誰想見我?”
“鬱紹元。”
“……”
雷朝說鬱紹元現在有點糞坑裡石頭的意思,態度很囂張,幾乎油鹽不進,那麼多人證和物證擺在他面前,他死活不願意認罪。
雖說證據已經齊全,他認不認罪都不影響最終判決,可如果一審結束後他不服從判決,提起上訴,二審結束後他還不服判決,想辦法抗訴,到底有點浪費納稅人的錢。
所以綜合考量之後,檢方跟他進行了交易,只要他主動認罪並且放棄上訴,他們同意他受審前見阮玉京一面。
當然了,前提條件是阮玉京也願意去見他。
雷朝說:“我知道你現在的狀態跟他脫不了干係,你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