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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紅袖招的時候,月亮已經幾乎掛在正南了。大街上幾乎看不到行人,方解他們之前是坐了散金候府的馬車,麒麟還是充當車伕的角色,方解扶著微醉的沉傾扇上車的時候,還不忘偷偷在她的翹臀上摸了一下。
也不知道為什麼沉傾扇今日這麼想喝酒,平日裡幾乎滴酒不沾的她足足喝了有一斤下去。月色下臉色酡紅的佳人白了方解一眼,風情無限。
大犬撇了撇嘴道:“我和麒麟坐前面趕車。”
方解誠摯的說了聲謝謝。
大犬憤恨的瞥了他一眼,隨即擠在麒麟身邊。也就是他身材枯瘦,若是換做別人想在麒麟身邊找座位真的很難。一個高大魁梧,一個瘦小乾枯,看著他們兩個倒是別有一番和諧之美。
方解鑽進馬車,挨著沉傾扇坐下。
“怎麼喝了那麼多酒?”
他問。
沉傾扇醉眼朦朧的看著他嫵媚一笑,然後將頭靠在他肩膀上說道:“你們談你們的事情,我喝我的酒,還會有什麼理由?”
“有”
方解扶著她的臉頰,看著她的眼睛問道:“是不是他們說了什麼話引起你的傷心?”
“我會有什麼傷心”
沉傾扇像小貓一樣鑽進方解懷裡,拉過他一隻手放在自己胸口:“不過是有些無聊罷了。”
“有些事,總得找個人說說。”
方解輕聲道。
沉傾扇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悽婉一笑道:“來的路上我和你說過,我和小腰都是南燕人……所謂的南燕,不過是苟延殘喘的大商罷了。聽孃親說,我爹爹是大商的一位將軍,戰死在與大隋的戰爭中。他是少數幾個寧死不屈的商國將領,所以下場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
她躺在方解懷裡,眼睛看著馬車的頂子喃喃道:“我甚至不記得自己有沒有見過他……孃親說,國破之後,大隋的軍隊好像狼群一樣在大商的領土上肆虐。我家被抄家,若不是孃親有不俗的修為只怕也逃不開被亂兵侮辱的命運。孃親帶著我逃離,找了個地方隱居,她很少和我提及爹爹,但家中那尊靈位卻總是一塵不染。”
方解心裡一酸,忍不住嘆道:“每有戰爭,必然少不了家破人亡。”
沉傾扇微微搖頭:“年幼時候我便被孃親送進宗門修煉,才進山門沒多久就遇到那個殺星。宗門幾乎被他一人摧毀……那一年我多大?”
她皺眉,卻似乎真的想不起來了。
“方解……我給你生個孩子好不好?咱們的孩子,不要讓他修煉,最好如你一樣是個無法修行的廢物才好,但一定要生的漂亮。若是女兒,你就想出許多奇怪但美麗的衣服款式來,我親手來做,然後把她打扮的比花兒還美。若是男孩,就要從小教他讀書寫字,還要教他怎麼勾引別人家的女孩兒……好不好?”
她認真的問。
方解一怔,隨即苦笑道:“這個……”
“你不想要?”
她語氣略微不悅的說道。
方解嘿嘿笑了笑道:“我就是覺得有些怪異,我才這個年紀若是就有了孩子……想想就可怕啊。”
“不想要?”
沉傾扇語氣有些發寒,杏眼圓睜。
還沒等他回答,沉傾扇猛的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臉色變得凝重。方解以為她生氣,剛要解釋,卻聽見外面大犬低聲提醒:“有殺氣!”
……
……
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麒麟站在馬車前面,手裡拿著一條銅棍,這是橫棍的棍子。自從橫棍死了之後,它就成了麒麟的兵器。大犬蹲在馬車的車廂頂上,兩隻手已經戴好了那雙鋼刺手套。
沉傾扇和方解走下馬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