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立刻派人回去稟告羅屠,羅屠知道一定是走漏了什麼風聲,親自帶兵來追,但這個時候,水師已經離開駐地向北開拔了。
以羅屠的修為自然可以追上去將鄭秋殺掉,但殺了鄭秋也沒有作用了。水師的人已經知道他的意圖,他殺了一個鄭秋,不可能把所有人殺光。只要水師進了長江,羅屠難道還能在江面上一艘一艘的殺?
而且,就在羅屠準備帶兵追過去的時候,金世鐸敗了。
潰兵朝著柳州這邊湧過來,羅屠不得不立刻返回柳州。因為他怕自己不在的時候楊堅的鐵甲軍一口氣追殺過來,這樣一來他所有的計劃也就都落空了。在火器營沒有打造好之前,他不想和鐵甲軍決戰。
金世鐸的潰兵依然足有十萬人,這樣一支人馬的誘惑力和水師相差無幾。所以羅屠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選擇先穩住柳州局勢再說。
但,他真的很憤怒。
沒了水師,以後想進軍江北就變得艱難了許多。
鄭秋的水師已經到了長江,洛水,黃牛河的交匯處,從這裡轉道向南順流而下,很快就能到信陽城,前幾天驍騎校的人送來密信,黑旗軍主帥鎮國公方解已經到了黃陽道,會親自到信陽城等候水師到來。
這個訊息讓鄭秋心裡踏實了一些,方解的重視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好事。他之所以下決心投靠黑旗軍,其一是因為羅屠的陰狠,其二是因為黑旗軍的實力,第三,是因為如今長公主在黑旗軍中。
鄭秋比誰都清楚,此時的各方勢力,誰代表著楊家正統誰就佔了便宜。
“到了這也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陳孝儒靠在船舷上鬆了口氣:“以羅屠的修為,水師剛剛離開的時候他完全可以追上來大殺四方,可他沒有,說起來還要感謝一下鐵甲將軍……如果不是金世鐸那會恰好敗了,羅屠必然不會輕易放過水師。”
木黎還不知道鐵甲將軍就是楊堅,陳孝儒自然也不會告訴他。聽陳孝儒說完,他有些擔憂的說道:“左鳴蟬帶著人留下準備破壞羅屠和洋人交易,會不會有什麼危險?他是我救命恩人,我有些不放心。”
陳孝儒搖了搖頭:“他去了牟平,放心吧。羅屠的手伸的再長,也夠不到牟平去。破壞他和洋人交易還是在東疆方便些。”
“那就好”
木黎有些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有些擔心自己到黑旗軍之後的處境。他和鄭秋不同,鄭秋可是帶著整整一支水師過去的,方解必然重用,而他現在手下已經沒有人了。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事,陳孝儒笑了笑道:“我聽聞主公打算用你為新兵營大將軍,負責訓練朱雀山大營的新兵,這是個美差啊,提前恭喜木將軍了。”
“真的?”
木黎心裡頓時敞亮起來,笑容也出現在臉上:“那就好……那就好!”
……
……
柳州
羅屠看著面前的人下意識的往後連著退了四五步,自從他修為大增之後,他覺得自己不會再這樣害怕一個人了。即便是回想起羅耀的強大,他也覺得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完全可以勝過羅耀,所以記憶中的害怕漸漸淡去,只剩下越發膨脹起來的自信。
他甚至不以為自己會輸給楊堅,因為吞天功,他還可以更加強大。
可是現在出現在他面前這個人,只是站在那兒,他就有一種無力感。他第一時間就確定,即便自己將所有的實力全都施展出來,對這個人來說也毫無意義。
“似乎沒有信守諾言。”
那個白衣男子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在羅耀的書房裡坐了下來,那麼隨意。而羅屠卻有一種立刻掉頭就跑的衝動,但他又不敢。
“因為我沒有把握必勝,所以我必須準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