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早就已經被自己的疑心折磨的寢食難安了。北邊的事不急,這一戰打到這會兒反而急不得了。比起高開泰,我心裡更惦記著東疆的事。”
“主公,驍騎校的人對東疆那邊的訊息一直沒有放鬆過。昨天向您稟報過,納蘭定東馳援東疆的隊伍還沒有過山海關,算算訊息往來所消耗的時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納蘭也就是才出山海關。至於參戰,還要等沐廣陵的分派。現在東疆各勢力混雜,但有咱們貨通天下行和驍騎校的人那邊策應,納蘭帶著的人馬不會出什麼事。再說,納蘭還是北遼人,北遼人駐地距離戰區最多也就不到十天的路。”
方解點了點頭:“東疆的事盯的牢一些,尤其是牟平城那邊,雖然現在已經被洋人控制但更不能放鬆。楊順會那兩衛戰兵未必都和他一個心思,讓那邊的驍騎校去查查,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幫洋人做事。我對楊順會有一些瞭解,估摸著他身邊必然有人被洋人收買了。查到這個人,能生擒最好。如果不能生擒就除掉,然後盡力策反楊順會手下將領。雖然那兩衛戰兵是後來新建的,但楊順會練兵有一套,那些兵將都能用。楊順會心裡留著的血已經黑了,可那兩衛戰兵心裡的血一定還有不少人是紅的。”
“屬下一會兒就安排人去傳訊息。”
陳孝儒道。
方解嗯了一聲:“另外,已經打到這了,是時候和木三聯絡上。當初為了保護他斷了和他的聯絡,但一直派了人在他身邊護著。就要進京畿道,也許用不了多久就要打長安城。木三這兩年一直在城裡沒出來,他對城內的瞭解比誰都多。”
“把他帶出來?”
陳孝儒問。
“不,他留在城裡更好些。聯絡上之後,讓他去我當初在東二十三條大街的鋪子裡,進門第二塊磚下面我留了一些銀票,讓他拿去走動。長安城裡從來都不缺貪銀子的,以前有大隋皇帝鎮著他們還有所收斂,現在城中沒人做主,銀子對他們來說比什麼都親切。讓木三不要吝嗇,凡是花錢能買來的,就沒必要吝嗇。”
“當然……”
方解追加了一句:“凡是用銀子能買來的人,都沒必要珍惜。”
……
……
酒色財從長安城裡出來已經有二十幾天了,到了黑旗軍大營裡也有三天。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長安城的城牆再高大也沒有什麼用。那身肥肉都不能阻擋他身輕如燕,城牆怎麼可能攔得住。
黑旗軍北上之後,吳一道派人去長安城和酒色財聯絡上,讓他回來。這個幹什麼事都惜力的胖子這次一路飛奔回來,幾乎是不眠不休,看起來竟是瘦了些。吳一道也沒急著問他什麼,回來之後讓他舒舒服服的睡了三天。
“爺”
走進吳一道住的屋子,酒色財深深彎腰行了一禮。他換上了一身乾乾淨淨的衣服,一如既往的緊身款。說起來他的每一件衣服做工都極考究,用料也很好,但他偏偏不肯將衣服做的肥大些,似乎很享受衣服裹緊在身上的那種感覺。又或者,他堅持認為這樣穿衣服看起來會瘦些。
“睡飽了?”
吳一道眯著眼睛看了酒色財一眼,放下手裡的書冊。
“睡飽了。”
酒色財點了點頭:“知道爺讓我回來,心裡樂開了花,兩條腿跑起來根本停不下來,一口氣從長安城跑回來確實累了點。不過回到爺身邊就是踏實,睡覺都不用防備什麼。”
吳一道點了點頭,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下說話。”
酒色財蹭著屁股在椅子上坐下來,等著吳一道問。
“城裡的局面如何?”
“亂!”
酒色財的回答沒有出乎吳一道的預料。
酒色財整理了一下思緒:“其實這亂從楊堅帶著鐵甲軍離開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