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用心神之術控制了鷹鷲,然後將這個犯人制住。
那一晚看似簡單的廝殺,若是真正細細體會起來才能明白卓布衣手段的玄妙。鷹鷲既然能成為虞東來的親信,修為自然不會很低。他如蝙蝠一般飄忽的身法,凌厲如蛇的劍法都值得稱道,可就是這樣一個修為不俗的武者,竟然被距離幾十米外的卓布衣控制住心神,成為名符其實的傀儡,卓布衣之可怕可見一斑。
被釘在牆壁上的嫌犯垂著頭,頭髮垂下來還在滴著也不知道是水還是血的液體。
侯文極在椅子上坐下來,看著那個已經快沒了人形的嫌犯微微皺了皺眉頭。他緩緩抬起左手,對著那嫌犯屈指一彈。悄無聲息,那掛在牆上的人身子卻猛然一震,忍不住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再看時,他肩膀上多了一個血洞。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蠢?”
侯文極從一邊的桌案上拿起一柄剔骨尖刀修理著自己的指甲,看著自己修長白淨的手指他語氣平淡的說道:“你家主子既然把這事交給你來做,就是相信你的能力。據說雍州羅耀手下沒有一個軟骨頭,今兒倒是讓人大失所望。”
“我……不想死”
掛在牆上的人嗓音沙啞的艱難的回答了一句。
“你叫羅二郎?”
侯文極也不抬頭,繼續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就因為你供出來你主子,有可能毀了他的前程?昨兒陛下晉封你主子為從四品郎將的旨意已經下來了,調他赴西北右驍衛軍中任職。那可是個好地方,用不了多久你主子或許就能大展拳腳一飛沖天。可因為你,他或許還沒來得及穿上郎將甲冑耀武揚威就得被鎖拿進大理寺問罪,十有**這輩子就算毀了。”
“我……不想死”
羅二郎重複了一遍剛才說的話,沉默了一會兒又補充了一句:“雖然……雖然我不過是個家奴,可我……不覺得……自己的命很賤。”
聽到這句話,侯文極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把剔骨尖刀放下,拍了拍手微笑道:“我就喜歡不想死的人,尤其是落在我情衙的犯人。只要一個人還不想死,嘴裡關著什麼秘密都不怕吐不出來。”
“雖然你已經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的差不多了,但我不會定罪殺你。”
侯文極笑道:“你可以放心,最起碼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都不會殺你,因為我留著你還有用處,不小的用處。今兒若不是你招供了,或許我還不會讓你活下去。你隔壁那屋子裡關著的是和你一塊被擒住的人,他基本上該招的招了,不該招的一個字也沒招,這才是好奴才,不過……你能活,他卻得死。”
“你與他的下場還有一處不同……”
侯文極起身,緩步走到羅二郎身前不遠處停住腳步,看著那血糊糊的人溫和道:“非但你能活下來,今兒你招供的一切我都不會說出去。到了我這,這秘密也就被封住了。隔壁那個人沒招出他主子,但他主子必然要受到牽連。你招了你的主子,我就當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
“多……多謝!”
羅二郎艱難的抬起頭,想看清自己面前的人是誰。
“不客氣。”
侯文極笑著說道:“讓你活著,是因為你有用。不牽連你主子,是因為你主子有用。只要你活著,我什麼時候想讓你主子倒黴都可以。或許明天,或許後天,又或許是他離開京城之前,我若是拿著你的口供給他看看,你猜他會什麼反應?”
羅二郎的眼神裡閃過一種恐懼,看向侯文極的目光中都是哀求。
……
……
不等羅二郎說什麼,侯文極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說道:“他一定會很恨你,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我聽說小羅將軍有他爹一半的陰狠,倒是讓人刮目相看呢。我